白芽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仰起头,接着就是被整个包裹进浴巾里一顿搓揉。
白芽搞不明白了。
没有抛弃,没有责备,甚至连问都不用问吗?
“我......”
谢程应仍专注地撮着白芽湿漉漉的发丝,没有说话。
“谢程应!”
白芽挥臂推开谢程应搓揉的浴巾,他抓紧谢程应的手臂像猫用爪子勾住主人的衣衫,眼睛死死地盯着谢程应,满是气势的样子像是要吃掉一头熊。
可一旦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睛,满胸腔的空气又一下子被抽空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谢程应点点头道:“当然有。”
“......想问什么?”
谢程应反手把手臂绕了个圈,捏着白芽的手腕,垂眸扫视着那一圈红痕,说:“还有哪里受伤了?”
白芽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又是一阵轻飘飘的不真实感,冰冷的雨丝灌溉后的身体和热烫温暖的屋子里的热气交错,让他想打寒颤,鼻尖动了动,能闻到莫名的香味。
白芽一点一点地抬头看去,不远的餐桌上摆着一锅凉了的汤。
谢程应低头从茶几的底下拿出来药箱,这个东西以前在他家是绝对没有的,实际上谢程应很少受伤,受伤时更是从来懒得抹药,药箱放在是为谁准备的简直不言而喻。
他随手拿白芽用过的浴巾擦了擦头发,用牙齿咬开绷带,拧开碘伏和药瓶,半蹲在地板上低下头,开始熟练地给人处理伤口。
白芽的目光落在谢程应的发旋,致命的麻痒的感觉从伤口中心呈旋涡式地朝四周炸开,顺着脊髓传递到大脑皮层,让他的脸侧也感受到一种热辣难忍的麻意。
他终于被心里酸胀难忍地感觉折磨地失了控制,再次执着固执地挥开谢程应的手,双拳紧握,关节都要绷出青筋,声音沙哑地像坏掉的音箱,失声道:“别弄了......”
白芽难以理解,“这些根本都不重要,有什么好包扎的......我......”
谢程应双臂垂下,问:“那你觉得什么重要?”
白芽咬着下唇,声音像是挤出来:“不知道,反正,这些,不重要......”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觉得不该是这样,犯错误的人,隐瞒真相的人都是他,他应该得到的是惩罚,是的,只有惩罚能让他安心,他的伤口不该被得到妥善地处理和包扎,而该溃烂,崩坏,发烂。
谢程应低头看着白芽,知道这孩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仍半蹲在地上,而这次他不再垂着头,而是挺直身板,摁住白芽的后脑勺吻上去。
他很久以前就发现白芽的后脑勺很敏感,接吻的时候手心在上面轻轻蹭一蹭,就能让这个人软了腰,一颤一颤地出水。
这次也没有什么例外,谢程应逐渐从半蹲的姿势到坐在沙发上,把白芽抱在怀里亲,唇瓣紧贴,灵活地舌头搅动出怀里人泛滥的情潮,之后再把甜甜的水一点点吸走,直到空气稀薄,把人吻地喘不过气脸蛋通红。
谢程应抵着白芽的额头,道:“什么也不重要,你最重要。”
白芽本就雾蒙蒙的眼睛雾色更浓了。
谢程应轻声道:“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法官候选人?正义律师?”
“我懒得管那些人,我只在意我的人,我爱的人。”
白芽的鼻尖带着红,哽咽着喃喃:“可我骗了你......”
“骗?什么是骗?”
谢程应挑着眉头,这样让他看上去显得吊儿郎当:“只要你不骗我背着我去找别人偷情,那就不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