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戴”他捏了捏关醒的指尖,声音含笑软绵。
镯子不是开口的,是根据鹤禅渡的腕围打的,关醒握着镯子缓缓戴了进去,一边戴一边叮嘱:“要天天戴着,保平安的。”
鹤禅鹤点头答应,等那冰凉的银镯戴在白皙的手腕上后,他将手举过头顶,看着镯子随着他的动作往下落在小臂上一点,又用另一只手一点点摩挲着绞丝,满脸的心满意足、爱不释手:“担心我啊?”
关醒趴在膝头,看着鹤禅渡侧脸眼尾处的那道白印浅浅的伤口,呢喃着:“是啊,担心你”
他不自觉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不安和恐惧最近一直纠缠着关醒,他老是想起他之前癫狂恣睢美艳伤人的样子,他怕鹤禅渡,怕鹤禅渡伤了别人,也怕他自伤。
奶奶说银能保平安,能除邪祟,能静心平性,小孩子都戴银制的长命锁,他希望鹤禅渡能顺遂平安。
将祈福牌挂在墙上,关醒本来想看看鹤禅渡的,鹤禅渡却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冲他耳廓小声道:“珠珠听话,不要偷看。”
关醒被他的动作搞的面红耳赤,使劲儿推开鹤禅渡:“为什么?我给你看我的!随便看!”
鹤禅渡将自己和关醒的牌子挂的高高的,关醒伸长胳膊也够不到。
“这是给神明看的,你看了就不灵了,听话!”一边说着,他捏着关醒的脸转到一边分散他的注意力:“快看,素斋堂开了,你不是嚷嚷着饿吗?去吃饭!”
关醒只好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座高高的祈福墙,发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看到。
吃完了素斋,两人又着山转了转,拍了不少照片,下山的时候,关醒已经累屁了,鹤禅渡背着他走了半道,找到了滑索回程站,才解救了两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的是鹤禅渡叫的自家的车,鹤禅渡帮迷迷瞪瞪的关醒把外套脱了,将人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等关醒趴在闭上眼睛了,又拿出车里的小毯子,盖在他身上。
关醒睡得生死不知,空调温度上来了,鹤禅渡摸摸他的脸,终于满意了。
天色渐沉,外面偶有车灯扫过,将车内情景飞快照射一遍,借着光,鹤禅渡眸子微敛,神色暗暗的盯着关醒脸,从眉眼、鼻子、唇万分缓慢又细致的巡视过一遍遍,最后落在了他的脖颈上,青蓝的硬质衣领下,蜿蜒着半段鲜红。
指尖微勾,红线被带出,露出一汪滢透的湖泊,片刻后被全部包在手心里,肆意占有着上面关醒温热的体温。
一遍遍抚摸过那莹润的平安扣,鹤禅渡终是忍不住,俯下身子,将关醒压在一片沉沉阴影下,他缓缓凑到那玉扣边,鼻尖微微翕动,手下抱着关醒的胳膊渐渐收紧。
像小鹿嚼着的嫩嫩青草,鹤禅渡嗅到了那种富有生机的、坚韧的、咬开后又多汁的味道。
很解渴。
不动神色的滚了滚喉咙,撑在关醒身上的阴影动了,像是埋伏的豹,拉长了身体线条,准备扑向毫无差距的猎物一样。他抬头,在一闪而过的光亮中,露出了那双黑欲翻滚的眸子,下半张脸依旧藏匿在黑暗中,唇部克制不住的轻颤,但还是没能扛过本性,唇角勾起,他笑的越来越开,连带着身体都兴奋的颤抖着。
开车的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吓得飞快的撇开,开的心惊胆战。
望着关醒微启的唇,鹤禅渡低头,用自己还在颤抖的唇轻轻摩挲着,以此慰藉止痒。
终于有了种脚踏实地的得偿所愿,那只带着银镯的手稍稍一抬就将关醒抱向自己,两唇相接,鹤禅渡发出无声的喟叹。
“珠珠,刚刚在佛前就想吻你了,我忍了好久了,现在我们补上。”
*
关醒是快到家的时候醒的,揉了揉眼睛,他爬起来,左右张望着,看见鹤禅渡也睡着了,头靠在玻璃上。
关醒坐正,将鹤禅渡的头靠在自己挺直的肩膀上,然后掏出手机,已经七点多了。
有两条未读的微信,都是是张云情发来的,一条四点多,一条刚刚,都是在问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关醒低声问了司机,回复到还有二十分钟到家门。
那边很快就比了个OK,关醒不知道张云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车停在关醒小区的树荫下,关醒摇醒鹤禅渡,鹤禅渡迷迷瞪瞪睁开眼:“珠珠,你到了”
“是啊!”关醒活动了一下肩膀,抓着外套往身上披,鹤禅渡清醒过来,很快就帮他穿好了。
关醒下车,正准备挥手关门,就见着那头鹤禅渡在背包里不知道摸索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跟着也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