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溺刚刚一说,薛溢辉起床气是没了,觉得许溺是真心对自己好。
许溺没心情睡觉,也没心情继续和薛溢辉理论,起来收拾收拾之后就出去买早饭了。
薛溢辉又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起来,把被子全部整理好,乖乖坐在餐桌边上等许溺。
“今天去早了,没包子,我去别的摊上给你买了根油条回来。”许溺一边说着,一边把袋子放在了薛溢辉前面。
许溺家这片儿都没什么正经点的小区,大部分都是私宅,没那种高楼大厦,时不时路上会见着一点碎砖头,残砖断瓦的,像个案发现场。
“哎,你们这儿,”薛溢辉坐在车后座,“都没那种高楼啊?”
“谁来建啊,”许溺说,“我们这地儿又不值几个钱,也没人管。”
早餐店的老板在门口做活动,伸着胳膊顺手和路过的许溺打了个招呼。
“你人缘挺好的,哪儿都认识人。”薛溢辉说。
许溺笑笑:“以前这片儿原本都是私宅,连一片的,邻里街巷的房子挨房子,几乎都认识,后来这边儿多了个新南街,就分开住了,不过人还是那群人,没变。”
薛溢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并不知道新南街在哪里。
“那挺好。”薛溢辉说。
晚上八点,孙雨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再过几个星期要过去玩了!”孙雨扬兴奋地道,“我妈到时候正好要去C市办点事儿,你到时候位置发我,我过来找你玩儿!”
房间的灯换了新的,照得瓦亮瓦亮。
薛溢辉被今天发的英语卷子击倒,正坐在书桌旁边无聊地转着笔:“你妈怎么没留你在家复习啊?”
“她本来就想带我出去玩的,结果说有事要出差,我听她是去C市,就说好一起跟来,”孙雨扬说,“怎么啦,不欢迎我啊?”
“没不欢迎,”薛溢辉笑着说,“我就是惊讶一下,阿姨居然没逼着你学习。”
孙雨扬嘿嘿笑了两声:“难得一次又没事,主要吧,我想认识认识你那个房东,居然能跟你同居还不打起来,到底是什么怪物能镇得住你。”
薛溢辉无奈:“寄人篱下,不收敛点万一他把我赶出去怎么办?”
孙雨扬身边还有篮球扑通扑通的声儿,估计趁着打篮球的空闲才和薛溢辉说的,那边有人喊她,她应了一声,语气有点急:“那成,你一会儿发个定位给我,我打球去了啊!”
挂了电话,薛溢辉随便把英语剩下来空填了,准备出去洗漱睡觉。
许溺躺在沙发上瞅了他一眼,继续玩手机:“作业写完了?”
“瞎写写完了。”薛溢辉打了个哈欠,抱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薛溢辉脱了衣服,对着镜子举着腿,扒着看了看腿上,被灯泡烫的那个块儿还没消,肿个老大,正好烫在臀腿处,害他上课坐椅子都磨蹭得刺突突疼。
真是倒了半辈子霉,薛溢辉叹了口气。
洗完澡出来,许溺不在沙发上窝着了,在薛溢辉房间里捧着英语卷子疯狂地颤抖。
许溺是背对着薛溢辉的,卷子随着许溺的颤抖一起被弄得哗啦哗啦的。
他这绝对不可能是在哭泣,这他妈绝逼是魔鬼的嘲笑啊。
“你干嘛!”薛溢辉几步走过去把卷子抢回来,“高二的卷子你看什么看!”
许溺笑得眼泪婆娑:“你这翻译写的真是……”
真是太他妈好笑了!
“‘I am very up-set today’,你自己看看这他妈写的什么,”许溺指着一处翻译,一边擦眼泪一边笑,“‘我今天抽疯了’,你他妈是什么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