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对而€€言,让他心底倏然一麻的, 却还是傅寒筠说的那句话€€。
明明只€€是不小心, 什么€€时候变成他亲他了?
简夏不自€€觉抿了抿唇,垂低的眼睫在玻璃穹顶透进来的阳光下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像是一只€€无害, 又没有什么€€反抗力的羔羊一般。
这样的羔羊,结局往往大都早已注定€€。
大部分都会被豺狼毫不留情地咬住脖颈,扒皮吃肉,连渣都不会剩下哪怕一点€€点€€。
傅寒筠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看着简夏的目光染上了难以言说的侵略与攻击性。
如果是平时,他大都会很绅士地找到适合的台阶给简夏。
比如,两人睡在一起时,比如,清晨简夏总是紧紧抱着他埋在他怀里时,再比如,简夏当着他的面毫不设防地换衣服时……
因为害怕吓到他,更€€害怕他在知道真相后€€,会像避开范岭的援手一样避开自€€己。
他不得不忍耐,不得不垂低眼睫,连心都掩上。
简夏是一个很不愿意欠人人情的人。
虽然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如果自€€己没有出手的话€€,为了他母亲,他说不定€€也会违背本€€意去接受范岭的好意。
可这种接受,与当时和魏家联姻是完全不同的。
和魏城订婚,是双方家庭的决定€€,没有谁亏欠谁的问题存在,所以那时候,简夏心里其€€实是自€€在的。
可如果因为接受了范岭的帮助,而€€进一步选择与范岭在一起的话€€,他会本€€能地觉得亏欠,觉得自€€己利用了范岭的感情。
也正是因此€€,简夏才会在范岭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说起来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笑,和范岭相比,他的优势竟然只€€是因为,在简夏眼中,他对他没有感情,而€€且也真的需要他。
他不想自€€己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范岭,所以才会一直那么€€刻意地压制着自€€己的感情。
把€€战线拉得长一点€€,再长一点€€,长到让简夏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陷入自€€己布好的网,最终无处可逃。
可是现€€在……
忍了那么€€久之后€€,他忽然觉得再难压制心底的情.欲。
那玩意儿如沸腾的岩浆一般,咕嘟咕嘟,将热意漫溢到他全身每一处角落,每一个毛孔。
事实上,刚才说除夕去简夏家里过年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越过了曾经设好的界限。
他被心底的岩浆控制着,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地想要原形毕露。
情不自€€禁地想要再不掩饰地去逼迫他。
逼到他退无可退,逼到他忍着泪含着羞对自€€己说喜欢,对自€€己说爱,对自€€己彻底袒露,与他合二为一……
傅寒筠的唇角抿得平直,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掌不自€€觉用力,手背鼓起青筋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简夏脸上泛起的红潮。
简夏的皮肤雪白透亮,所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格外显眼。
此€€刻,那抹暧昧的粉色顺着脸颊耳侧,一路往下,沿着脖颈蔓延进了他的衣领深处。
像是脱力一般,傅寒筠重新俯下身去,将脸颊埋在自€€己臂弯里。
终究还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