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文的角度来说,他没有把话讲完,小猫形状的门铃阿秋有很多,而叶形看上去很喜欢,所以?所以呢,他拜托阿秋给了他一个?
又在什么时候发生。
“……这样好吗。”叶形轻声道。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如此压低音量,好像再大声一些就会击破什么东西,陆于则站在那里,想了想道:
“没关系,阿秋有很多。”
这个事实叶形已经知道了。
所以呢。
弥漫的疑惑逐渐积蓄起来,在他胸口形成一团雾气。叶形无法显得随意,陆于则仍旧是这样,永远是这样,送给他甜食、鲜花,在电梯里问他有没有空,约他出去,讲述小时候装哭骗他哥哥的故事。
明明是先出手的那个,却不表明任何意图。
就像现在一样模棱两可。
他只是送了朋友一件有趣的小玩意儿,出于友谊和善意,附加价值不多,谁多想谁就输了。
久违的愤怒再次从腹中蓦然升起。
……不。
陆于则或许有什么顾虑,而他的试探每一步都令叶形燃起罪恶的破坏欲,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开口,近乎于挑衅地说。
怕被拍到吗,怕被曝光出一些不利于后续宣传的绯闻吗,怕影响自己的未来和前途吗。
那就别虚伪地说抱歉。
陆于则怔住了,眼中有一丝震惊,但旋即消散。
叶形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逐渐支配他的思维、肌肉。继续等待毫无价值,他不相信陆于则绝没有其他的想法。
没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意思,但如果陆于则想要防卫挑拨的话,那么,就让叶形来当犯罪者。
这很公平。
反正会有人对此情形负责。
叶形把礼物塞进口袋,指尖碰到了一直放在其中的内容物,温度很低,形状不规则。他大脑努力运转,方才回忆起那是他白天塞进去的墨镜。
除去遮阳,还可以用于装酷、威慑,但更常见的用途是遮盖大部分面孔,模糊容貌。
他释然了。
都怪血太热,风又太温柔。
在这样自然的夜风吹拂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嚣张、悄无声息地萌生出来,一切都那么触手可及€€€€草本的清香,平静的空气,透过交错树叶漏进来的光线,还有他身边的男人。
交臂之间。
叶形直率地看向陆于则,而后者也正在看他。
没什么好责备的,因为显然€€€€全都是陆于则的错。
他们站在近乎永恒的昏暗中,以一种危险的方式呼吸着,相同频率,然后安静地对视。两具成年男性的身体,一对姑且算得上“公众人物”的同性“朋友”。
叶形不认为自己还保有绝对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