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形顿了顿,“还没。”
Yuki立于冬卉身侧,视线上下游移,判定她的状态似的,问她:“你妆一会儿在哪儿化?”
“外景车吧,”随意的回复,“我估计。”
叶形被忽视了不到半分钟,造型师悄悄望了他一眼,十指在空中小幅度乱晃,手腕松动,左右摇摆,玩笑般表达不满。
冬卉的衣裙平整,完全没有坐过的痕迹,她往门口走去,经过叶形身边时停住,“那其他工作呢,也要挨个打招呼吗?”
她的小腿微曲,鞋跟抬起,像极了一个马上就要起步的待机动作。
“我现在身上没工作。”€€€€而且持续了较长一段时间。
冬卉抬手,轻轻拍了拍叶形的肩膀。
“我说的是《STAGE》。”她的目光慢慢扫过他的眼睛,纠正道。
短短几个音节,就足以让人彻底泄气。
叶形失语,百感交集。他试着从心底掏出哪怕一丝胆量,避免不可抑制地说出没骨气的话。
“我都那么久没去了,特地给工作人员告个别……没必要吧。”
他口是心非地反驳着,气势和欲望都太弱。
冬卉摇摇头,“不是和工作人员,”她罕见地暂停片刻,调整着用词,“和观众……《STAGE》的受众群体,”又是停顿,“和他们道别。”
叶形稍稍愣了一下。
“这种人存在吗?”
冬卉这次笑得更真实,目光轻盈地移开,“有的,”她补充道,“不多就是了。”
叶形也笑了,莫名奇妙地,旋即一阵更加现实的苦涩将他击中。
“我应该不能上了吧。”他说。
其背后包含了许多层含义,光理由就至少有3个,他自虐般地咀嚼这句话的余韵,听到冬卉如同叹息的前调。
“我和GUtv那边说一声,”她身体动了,有继续前进的趋势,换而言之,她的决定毋庸置疑,“惠良那边肯定没问题,你该去一次。”
“可我连艺人都不是了。”他抬杠般地说,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冬卉与他擦肩而过,Yuki和造型师紧随其后,叶形回身。
“不是说了吗,”她只留下了明朗的语调,“在B-plus盖完章之前,你还是我们的艺人。”
需要告别的人和物非常多,随着时间不断推进,叶形的头绪越来越混乱。所谓的七个工作日倒数,与其说是最后通牒,不如把它当作保护膜,让他还能按照习惯生活。
Yuki向他告知了《STAGE》的录制时间,冬卉所称“和GUtv说一声”居然真的有用,有些人天生就是主人公,故事情节永远能按照她的构想发展。
现在,他该担心出镜形象了。
接下来的联络远在他预料之外,在叶形打算注销掉艺人工作期间的工作和私人号码之前,他收到了阿秋的电话。
那位让人难以形容的……小酒馆拥有者。
虽然叶形一定程度上将她视作以物易物式情报贩子。
他接通,调动起记忆中的音质,她在通讯电波中直截了当地说:“我前段时间联络过你,”开门见山的举动,“然而你完全无视了我。”
叶形立刻理解了“前段”指的是哪段。
“我无视了90%的联络。”他至少该更加游刃有余些。
阿秋的笑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