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以€€前,想……想以€€后,拍广告,拿到钱,给二爷爷买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他好担心林屿的情绪再次爆发,一个人的情绪反复如此太耗费精气神,心脏也负荷不了。
“我……我会激动,”是€€因为他害怕江宴会讨厌自€€己,他把自€€己最肮脏的经历都用嘶吼大闹的方式告诉江宴,是€€怕自€€己承受不了自€€己陷进去的安全感会抽离,“不是€€因为蔡新宇对€€我做了什么。”
是€€怕不知道他过往的人不在€€接受自€€己的脏殪€€。
他怕,真的怕,他想要有人接着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洗不掉的过往。
可是€€,他也不停在€€自€€责,为什么要找江宴无条件接受自€€己?
贪得无厌。
“为什么,你可以€€一点都不介意……”他不懂江宴的想法。
“你是€€被迫的。”江宴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是€€心甘情愿的。”
如此平静地敞开心扉,是€€江宴最想看到的。
“林屿,完全信任我好吗?”
林屿没回应。
他不是€€不信任江宴,他是€€觉得自€€己太脏。
他不懂江宴到底喜欢自€€己什么,他这样的身家,名€€望,成€€就,不能倾注在€€自€€己这种被人玩剩下€€的人身上。
“不值得。”他低声。
自€€己不值得江宴这样拯救。
江宴皱眉,林屿觉得自€€己不值得被信任?
那怎么做才值得?
“呃……”江宴想不到,但是€€江宴觉得自€€己自€€从认识林屿后,好像被施了魔咒,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么积极主动,确实很不靠谱的样子。
也不怪王剑总说自€€己开始不值钱了。
车子驶入一个长长的隧道,车内的回声非常大,林屿似乎对€€声音极其敏感,他捂住耳朵把身子蜷缩起来。
江宴关上车窗,很想抱抱他。
“从来没有人给我撑腰。”林屿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也顶在€€膝盖上。
他说:“小时候村里的大壮总是€€问我,一个女€€孩子怎么穿着男孩子的衣服。”
江宴看着他瓷娃娃一样的侧脸,长睫毛翘着好看的弧度,鼻子挺秀,嘴巴薄而红润,俨然一个从漫画里跳出€€来的精灵。
“我跟他说了好多次,我是€€男孩子。可他不信,大壮带着他的小弟们,把我堵在€€废弃的茅房里……”
“他们扒你裤子检查?”江宴抢答。
“嗯。”
“怎么这么坏?欠收拾!”
“那个时候还小,五六岁吧,不懂事,我觉得让他看到我是€€男孩没什么大不了。后来上学,老师也怀疑我是€€女€€孩,他也……”
“老师他也!”
“呵。八岁了,有羞耻心了,放学后哭着告诉姥姥,老师把我带到办公室检查自€€己有没有小弟弟。姥姥气哭了,却没有跟老师去理论。她告诉我,好好学习,不要再去老师办公室。”
“你……上学的时候被……”
“你不在€€意我被蔡新宇怎么样,不在€€乎我被宋时怎么样,却介意我学生时代就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