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彦身上的汗一身接着一身,他掀开被子站起身,他刚一动季驰就抬起头:
“干嘛去?”
舒€€彦晃了晃床头的水杯:
“倒杯水。”
季驰这才重新低头继续扫雷,舒€€彦一杯一杯的水喝下去身上都湿透了,高烧退烧就是这样,身上都是汗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他其实想去洗个澡,但是季驰在那里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他走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了一整块儿屏幕上都是被最大化的扫雷,舒€€彦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季驰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你看什么?”
“工作一天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随着鼠标一点,很好,炸了一片,季驰撂下了鼠标:
“怎么?我在我家的房间还不能待着了,盼着我走?我走了你要和情人煲电话粥啊?”
舒€€彦听着他越说越不着调,不过他多少是猜的到这人为什么赖在他房间不走的,估计是不想他今天再去算数据:
“数据我明天早上起来算。”
舒€€彦说话的时候唇边难得翘起了一点儿弧度,笑意里带着一点儿逗弄的神色,季驰是个起床困难户,起早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十年前是这样,而现在季氏9点上班,他能到快8八点才起来,足以证明他不喜欢起床这个属性到现在也没有变。
季驰听到这话简直像是活吞了一个鸡蛋一样,我靠了:
“你爱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算,我告诉你,你这可是自愿加班,过劳死概不负责。”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舒€€彦眉眼间带着轻浅的笑意,闻言点了点头:
“好。”
季驰抬起屁股就走,他出了门舒€€彦才去洗了澡,出来之后试了试体温,37.5℃已经算是下来了,温度虽然是降了下来但是身上的乏力感还是没有什么改善,他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季驰刚才玩了半天的扫雷,笑了笑,这么多年多去了,还是有些孩子性子,他今天确实没精力再算什么了,关上了电脑就到了床上准备早点儿睡觉。
季驰回到自己房间之后越想确实觉得不爽,靠,不就是起早吗?他说不让他算就是不让他算,用一个起早来拿捏谁呢?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他拿过了手机从四点半到五点设了二十个闹铃,然后倒头抱着枕头就睡,他就不信了,在他的地盘上他还能被舒€€彦给拿捏住。
第二天四点半第一个闹铃准时响了起来,季驰的脑袋扎进了被子里,按掉了手机,但是第二个闹铃又响了起来,他再一次按掉,二十个闹铃就像是不断挑战人心理极限的炸弹一样,季驰满脸狂躁的握着不断响的手机掀开了被子,顶着一个爆炸式发型从被子里冲了出来。
他疯了,他昨天晚上一定是疯了,他下地拖了一只拖鞋就冲出了房间,直奔隔壁,舒€€彦的房间没有锁门,他扭开了把手直接冲了进去,舒€€彦其实也刚起来,他冲了一个澡精神了一下就换好了衣服坐在了电脑前面,刚刚打开昨天的图忽然听到门被大力撞开。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季驰,他的手都愣在了键盘上,季驰的头发根根竖起,忽然让他想起了年前他养的那只大公鸡,睡衣被一晚上磋磨的不成样子,领子还露着一边的锁骨,拖鞋只穿了一只,另一只脚踩在地上,这个形象实在是让舒€€彦有些没看懂,这是睡蒙了?
“季驰?”
季驰大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将人扯了起来:
“舒€€彦你就料定我不能起早是吧?我还就偏起,我告诉你我说不让你算就是不让你算。”
他把舒€€彦拉到了一边的床上,他光着一只脚站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词,颇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舒€€彦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无语还是无奈,他看了一眼时间,才四点四十五。
“你大早上起来就是看着不让我算?”
季驰不争馒头争口气:
“上床睡觉去,七点之前不准起来。”
舒€€彦实在是被他闹得没办法,十分钟之后舒€€彦被按回了被窝,季驰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脑袋像是一个磕头虫一样,一点一点的,舒€€彦实在是没了办法,又看不得他这个样子:
“你回去睡吧,我不算了。”
季驰从瞌睡里醒了过来,看着舒€€彦的眼神中都是胜利的意味,那模样就像是在说,哼,我还治不了你。
他二话没说直接扯了被子就在舒€€彦的另一边睡了下去,舒€€彦睡觉有个习惯,就是双人床也不会睡中间,只睡边上的一个位置,这虽然是个次卧,但是好歹是三十多平,配的是两米乘两米的床,就舒€€彦那清瘦的身子能睡四五个,季驰躺下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