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脱下外套,学着秦故的样子挽起衬衫袖角。
食材一一摆放在中岛台上,秦故站在水槽前清洗着蔬菜,洗干净放进沥水篮里,水流过皮肤,露出来的小臂结实紧致,指节玉石一般,修长又灵活。
“秦总,牛肉需要切吗?”池言洗净手,端起装着牛里脊的盘子,“切成条还是切成块?”
秦故在旁边洗着芦笋和青椒,撩起眼皮,回了两个字:“切片。”
池言:“哦……”
不就是切片,这还不简单。
先前的尴尬被抛在了脑后,池言选了把刀,将牛里脊按在切菜板上。
他不是没学过做饭,实在是没有做饭天赋,念中学时学着池母炒菜,差点儿把厨房给炸了,那之后池母再也没让他进过厨房。
第二回做饭是在和徐秋年合租的公寓楼,那天下班他心情不错,路过购物超市破天荒买了一大袋食材,学着网上的视频做石锅饭和麻辣拌,结果被徐秋年嫌弃太难吃。
想到这里,池言对着牛里脊狠狠切了一刀。
“先把牛肉的筋膜去了。”
这时,身后冷不丁飘来秦故的声音。
“哦……”有秦故在后面站着,池言瞬间专注起来,却拿着刀无从下手,“筋膜……是白色这个吗?”
问完池言就后悔了,总感觉这个问题太小白。
他等着秦故对他露出嫌弃的眼神,却在下一瞬浑身僵住,带着温度的高大身躯从后面贴上来,结实的手臂从上往下,顺着肩膀抓住他握刀的手,轻轻抬起再落下,转瞬后又抽了出去,一触即离。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池言发呆一般怔在原地,耳朵双颊一片薄红,久久没能回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故会亲手教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接触,哪怕他们那晚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手心挨着手背,深刻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去完之后逆着纹路切,不用切太薄,全部切成小片就行。”
秦故仍立在他身后,声音不疾不徐,离得近,呼出的气息钻进他的后颈里,像有一把小刷子,痒痒的。
池言脸上的热意尚未消退,好不容易找回神来:“谢谢秦总,我知道了。”
秦故扫了眼池言泛红的耳尖,嗯了声,转身背对着他,一边面不改色调着料汁,一边回味手心里的细腻触感。
小助理的手有点滑。
因为这段小插曲,两人后面没怎么说话,一顿晚饭在沉默中结束。饭后,秦故在阳台上接电话,池言去收衣服。
这两天申市天气不好,阴雨连绵,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周可能都是阴天,洗好的衣服没法晾晒,只能全部交给烘衣机。
池言站在烘衣机前收着衣服,碰到那条被他穿过的四角裤,指尖不禁微微一顿,他依稀记得,昨晚他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第二天一早就去公司了。
至于是谁帮他烘干的。
答案显而易见。
一想到秦故可能碰过,池言就止不住耳根发热,明明他和徐秋年合租时,两人经常会帮对方晾衣服,可不知为何,如今对象变成了秦故,感觉却又不一样了。
可能因为秦故是他的上司吧。
上司和下属之间总有一道跨不过的沟堑。
还是早点搬出去比较好。
池言收完衣服,转身出去,正好秦故接完电话从阳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