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辆面包车、一辆小轿车,陈肴言粗略数了数,大概有十多个人。

周冽扯着一位Alpha的手,直接踹向他的肚子,又将他拉回来,从他手里夺过钢筋棍子,抬手往后递。

陈肴言捏住了另一头,周冽在忙乱之中朝他喊了一声:“他们都是有前科的!别打死就行!”

周冽被两人分别控制住两手,他一时没有扯出手臂来,直接以对面以拳相击的人为踩脚点,他的脚速很快,击打的力气很重,那人猝不及防就要来抓他的脚腕,周冽弯腰,直接踹向身边这人的头,他自己被重重甩到旁边的墙壁上。

破旧墙壁并不齐整,突出的砖头被他撞碎,零零落落掉下来,周冽手撑在冰凉的血水里,飞快的避开迎面又来的拳风,在泥泞地上翻滚一圈,爬起来。

大部分人都朝周冽涌去,像是第一目标,陈肴言将两个扑向自己的Alpha的手掰断,扔到墙角,就过去围着周冽的那一群。

陈肴言一直没忘记自己在孕早期,他所学习的资料里面,这段时间孩子是最不安全的,所以他这段时间早晚连健身房都少去。

混战中,陈肴言时刻的注意着自己的腰腹、腿部,他尽量不用自己的腿做攻击武器,这会,他皱眉从后方重重将围着周冽的壮硕的Alpha拉开,以铁棍重敲对方的大腿,手上不收劲的反折对方的手臂,在以臂肘重击他的侧颈。

周冽从包围圈向外突围,陈肴言从外向内,但这些Alpha也并不是一次性产品,他们被打开后,没过多久就又再次卷土重来。

混乱中,周冽突然被人从后方踹向膝弯,又是腿,他撑住了没倒,险险拖着一条腿站稳就立马转身,直直的拎着那人的头发将他的头重重撞向墙壁,周冽的力气极大,周围那些在他的胳膊、后背动手的人都拉不住他。

陈肴言嗅到空气中雪后的干净湿润、血液的腥味、和其中极其明显的海盐味。

被周冽抓住的那人最开始在剧烈的挣扎和啊啊大叫,然后是浅薄的呻.吟求饶,这会连气音都没有了,周冽现在像是只抓着他他。

远处传来汽车刹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灯光大亮,照向他们这群人。

周围本就被周冽的状态吓住的Alpha们更是拥簇着往面包车上挤。

周冽松手,将手上血淋淋的人甩开,他自己也没有落到好,全身各个地方都有被打、被撞击、被踹的伤处。

他随意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往下流的血,探身从SUV破掉的车窗里面取出外套,陈肴言正扔掉铁棍,有些不耐的从旁边兜了捧雪擦手,周冽走过去,没发一言的,用自己外套的内层给陈肴言擦了擦手。

陈肴言的手被雪冰的僵冷,周冽的夹克内层是细软的毛,还带着车里的热度,将陈肴言手上的水沾干,陈肴言一时没说话,他看着周冽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睫毛垂的有点低。

周冽的脸很脏,地上滚的,别人打的肿起来的,伤口流的血,汗水,还有没收回去的戾气。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陈肴言想收回手。

周冽顺着他的力道松开来,然后扯着里面的T恤领脱掉脏污的短袖,擦了擦手上的血和泥,像是才恢复过来,说话又慢慢恢复语调,淡淡的:“少爷,你可别晚上回去又发烧。”

周冽抬手将T恤扔到墙角的垃圾桶,套上外套,拉链直接拉到下巴。

他走回来,行走间有点不可察觉的停滞,看着从光亮的方向向他们走近的两个高个男人,问旁边的人:“有没有哪里受伤。”

陈肴言上下轻轻扫了周冽一眼,刚想说现在受伤的是你,就有人接过了这个话头。

蒋其文手上举着灯将他们两人浑身扫过,周冽靠在车门上,无奈的抬着胳膊挡着眼睛喊“蒋哥”。

陈肴言站在一边,说:“我先送他去趟医院。”

周冽说:“没多严重…”

闻言,陈肴言转了转头,借着蒋其文手上的灯光又看了看周冽脏兮兮的脸。

周冽感觉到他的视线,莫名顿了顿,才接着嗫嚅一般:“…就是脚有点不舒服,狗杂.种,又踹的老子右腿,我感觉上次刚长好的骨头又断了。”

蒋其文将手上的电筒递给了陈肴言,说:“我送你们去医院,都去检查一下。肴言,你的车等会找人直接开去修,这边其他的事情,先让周总看着。”

蒋其文说完话,看了一眼陈肴言,就率先和周凛转身往路口走,为了拦住人一个不放掉,他们将车横着堵在出口处,离这里还是有点距离。

老城区的路面偶有被压坏凹陷或凸起来的地方,有的地方蓄着雪水积成薄冰,即使打着灯走在路上,也要比平时小心些,不然就是一裤脚一鞋的泥泞。

周凛走在蒋其文旁边,一直没说话,这时分了一根烟给他,蒋其文摆摆手没要。

蒋其文问:“他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