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老公。”

-

“这小帅哥跟咱哥住一个地方啊。”蒋行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跟傅声说,“咖位挺高啊。”

傅声看着倒数计时的红灯,淡淡道:“蒋行,跟我们没关系。”

“啧,是跟我们没关系,就是觉得挺好奇,一个酒吧的调酒师,竟然住这里,挺不可思议,你说现在咱们的同辈人怎么就这么多爱好兼职,你直播,那小帅哥调酒,林深那小子写小说,你们各个都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富二代。”

“不努力就要跟你一样继承家业了。”傅声看了眼变绿的信号灯,淡淡道:“开车。”

蒋行踩了油门,过了十字路口,傅声才问:“今天怎么回事儿,”

“就那回事儿,那B拿着酒蹦,蹦疯了洒我一身,还说是我往他身上蹭了,丫嘴贱,就上手了。”

蒋行不是多事的人,爱玩是爱玩,只要不是对方太过分,蒋行也不是轻易动手的人,傅声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明天联系一下酒吧那边,谈一下赔偿。”

车停进停车场的车位,蒋行说没问题。

回到家,指纹开锁,傅声拉开门,蒋行嗷嗷了一嗓子,直奔浴室洗澡,傅声拿了换洗的衣物也进了自己房间的浴室。

但水声并没有响,很快浴室门又开了,傅声走了出来,他头发随意垂着,黑眸似深潭没什么温度。

他拿起手机顿了下,想起那条因他受伤流血的胳膊,又想到手机里轻佻直白的话和那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触碰。

最终,傅声还是快速编辑了条信息,选择发送后扔掉手机,重新走回浴室。

他并不关系蓝昼私生活如何,他只在意自己不想欠别人人情。

这才是最麻烦的,而他,不想沾染这种麻烦。

第5章

蓝昼到家,从门口到厨房的距离,衣服脱了一路,蓝昼在储物柜找到保鲜膜,给自己的手臂缠了一圈又一圈,确保不会进水后,蓝昼才悠悠晃到了浴室,在浴缸里放水,然后踩了进去。

接到短信的时候蓝昼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穿着白色的棉质短袖和黑色的居家裤,蓝色的头发还滴着水,他盘腿坐在床上,摸过一旁的手机,上面显示一条未读短信。

傅声:伤口尽量不要沾水。今天的事多谢,有事随时联系。

蓝昼扬了下眉,没怎么想,随意回了句好,然后扔掉手机,一头栽到床上。

他动了动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把自己渐渐放空,只让瞳孔聚焦在一点,这样光线能以最刺眼的亮度落在他浅色的眼睛里,然后折射变化,成五色斑斓的色彩。

然后蓝昼又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伤口,把自己想成一池水,把痛感想成被风吹皱的波,一圈一圈,朝着整个身体扩散。

好疼。蓝昼看着在他虹膜里不断扩散的光,心想精神把痛感放大了,比刚刚还疼。

蓝昼轻眨了下眼,乌黑的睫毛在空气里带起极细微的波动,像是蝴蝶效应,在他眼里卷起了风,记忆里熟悉的画面心魔一般出现,一帧一阵划过眼前,蓝昼向上伸出手,像是在触摸什么一样,但在下一刻无数画面被撕碎卷入风中,在他眼里化成齑粉。

蓝昼看到了许许多多个芥子世界,在那世界里又有许许多多张面孔,混乱变化,说着不同的话,蓝昼呼吸逐渐急促,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知地收紧,身下的床单被他攥得发皱,连骨节都泛白。

怎么又是你啊?怎么又是那间屋子?好讨厌,真让人不爽。

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出现呢?

可真黑啊,浓稠的黑色像是液体把人裹挟,可真想撕碎它啊。

亲爱的。

各种疯狂的想法在大脑里滋生,就像蓝昼眼睛里折射的光,混乱又荒诞。

蓝昼有些不受控制地享受疼痛带来的幻象和愉悦,但就在这样的疼痛把他彻底拉进失去意识的深渊之前,蓝昼及时地合上了眼睛。

蓝昼胸膛起伏,嘴半张着,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