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实验室的床上,刚从黎锦手里死里逃生的阮曦然,心里又不安起来,害怕地绷紧了已经格外脆弱的神经。
他也想逃跑,可浑身都疼的厉害,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而且他的腿也断了……
想到现在的处境,阮曦然生出了几分绝望,脸被鞭子毁容了,腿也断掉了,又受制于人,也没有人来救他,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呢。
受尽打击的阮曦然,已经想要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可阮曦然还不知道,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而江沉显然是比黎锦更可怕的存在,尤其是知道阮家做过的那些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阮曦然?
恨意在心底迅速滋养,很快便长成了参天大树,怀着深沉的恨意,江沉整个人更加阴郁了。
阮氏已经被黎锦彻底搞垮了,那他要报复的对象,除了阮成海,还有阮曦然,毕竟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
再说,阮曦然可是一点也不冤枉。
想当初,江沉初到阮家的时候,小他两岁的阮曦然就对他怀有很大的敌意,而这种敌意一直持续到他离开。
江沉都不知道,一个娇宠着长大的小少爷,长的也精致可爱,竟然能骂出那样恶毒的话。
在高中毕业前,阮曦然对江沉一直就是呼来喝去的,从未有过一点尊重,甚至将他当做了自己的跟班、走狗……
想到过去那些事,江沉心里堵的厉害。
若不是阮家,他根本不会承受这些,不用寄人篱下,也不会遭阮曦然的白眼,或许会是完全不同的人生际遇。
之后,江沉专门请了一周的假,和阮曦然待在实验室,一边折磨他,一边继续研究还不成熟的男性生子项目。
阮曦然在实验室里躺了大概两个小时,江沉总算是出现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冰冷,神色异常阴鸷。
看到江沉的眼睛,阮曦然被吓得一哆嗦,怯怯地垂下了眼帘,生怕惹得他生气。
被黎锦折磨了三天三夜后,阮曦然的骄傲和锐气似乎都被磨平了,变得有些怯懦小心,就像一只被暴力驯化的动物,已经轻易不敢露出自己的利爪。
阮曦然一双狐狸眼中水光潋滟,很明显的示弱姿态,“江…江沉……”
失去父母的宠爱和庇护,阮曦然也收敛起了自己不可一世的气焰,懂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江沉没搭理他,沉默地走到阮曦然床边,按住他那条受伤的腿,然后猛的抬起来,又倏然放下。
只听到细微的一声咔嚓声,似乎是刚接好的骨头,已经错了位,再一次断掉了。
阮曦然疼的尖叫一声,被黎锦殴打的恐惧再一次袭来,他瑟缩着肩膀,痛苦又可怜地看着江沉,如同一个被人肆意欺凌,正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流浪狗……
阮曦然条件反射的哀求,甚至顾不上呼痛,只是怕江沉再打他,“江沉,别…别打我……”
江沉低笑了一声,眼里满是轻蔑的神色,“阮少爷,父债子偿,你父亲对我家做下的事,我要你来偿还!”
当然,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阮成海。
阮曦然害怕地不停摇头,眼里浮现出一抹不解,“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我爸对你家做了什么?”
想到是他家供养江沉上学,阮曦然说话又有了底气,弱弱的质问道,“明明是我家供养你上学,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算是出于恩情,江沉难道不应该捧着他吗?至少也不能打他啊。
这种念头阮曦然现在可不敢表露出来,但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你家供养我上学?”江沉冷笑着,又咬牙切齿道,“要是你爸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用得着在你家寄人篱下?”
眼里迸发出来的恨意,让江沉恨不得直接弄死阮曦然,但想到之后的计划,又强忍下这个冲动。
不过很快,江沉又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