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律嫌弃地皱了皱眉,“他哥还算个人,公司经营的很不错,就是把他这个烂泥的弟弟当个宝。这个王屿,表面人五人六的,私底下吃喝嫖赌都来的、男的女的荤素不忌,欠钱赖账更是数不胜数。回回都是他哥给他擦屁股。”
“哦。”孟听潮把最上层的酒拿了下来,放在桌面上。
“有段时间没见他出来活动,”施律接着说:“听说他赌太大,输急了,把他哥给他的股份全质押了,他哥回去买股份的时候,对方狮子大开口,翻了十倍。他哥低三下气地跑去银行贷款,结果资金盘太大,银行没有借,气得他哥皮带都抽断两根。”
孟听潮听懂了施律的担心,不过,他更关注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银行贷款要怎么提额?”
“好像是找了个事务所出审计报告,”施律想了想,“应该是塞了点钱,事务所的胆子应该没有那么肥。公司没什么问题,管理人员赌得公司倾家荡产的多的是。”
“我不是问这个,”孟听潮打断柴观雨,“我想问个人银行贷款怎么提额?”
“房子啊,车子啊,”施律说,“增加抵押物就可以,具体你可以去银行问问。”
孟听潮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一样都不是他有的东西,或许曾经拥有,都被他的愚蠢拱手相让了。
“老板?”黄毛大声呼喊打破了两人的交流。
“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施律拉住孟听潮,“打发他们走就行了。”
孟听潮还是走了过去,“我没办法。”
“开酒啊。”黄毛戏谑地看着孟听潮。
孟听潮将优质的酒盒放在桌面上,却没有撕开它包装的准备,只是淡淡地说道:“先买单。”
“路易十三?东西都没看到。”黄毛不屑地笑了笑,“真的假的?拿假酒糊弄我们,可做不得数的。”
孟听潮神色认真,“真的。”
王屿抱着胸往沙发后面一靠,对着黑框眼镜说道:“我就当你是真的,给他转个十万。”
“十万太多了。”
“没事。”王屿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听潮,“不过,你喝多少,我买多少。”
闻言,孟听潮一言不发,他只是看着王屿,想知道对方的话有多少真实性。
很快,他想明白了。
因为黑框眼镜拖拖拉拉不肯付款。孟听潮弯腰拿起酒盒,准备离开。
“给他转账!”王屿给了黑框眼镜一个眼刀,黑框眼镜不情不愿地转了钱。
手机里传来转账成功的消息,孟听潮说不清他究竟是在高兴,还是在害怕。
王屿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或者要不要和我出去散散步?这个酒留到我们两人相处的时候喝。”
谁都明白散步是个什么意思。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黄毛吹了个口哨,迫不及待地想看美人窘迫的样子。
王屿抱着胸看着孟听潮,他想看看这个美人还有没有在外面砸车、奚落徐榕的血性。
施律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别理他。”
“施律师?”王屿笑了笑,“你也在这里啊?这次你也看到了,我是先买单后消费,你可不能去起诉我了,不然我们公司的法务也不是吃白饭的。”
“这位老板,我买了酒请你喝。”王屿伸手去摸孟听潮的手,“你是不想喝还是不想在这里喝?想和我出去喝?”
撕开了精美的酒盒包装,孟听潮看着王屿,打开瓶盖,单手拿起酒瓶、仰着脖子、对着瓶口,将烈酒一口一口地喝了进去。
姜黄色的液体从嘴角留出几滴,落在孟听潮的红润的嘴角,流进白色的毛衣,引来王屿更加肆无忌惮的扫视。
半瓶酒下了肚,王屿伸手拂着孟听潮的背,假仁假义地说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