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在摇摆的车身里抓紧扶手,冷静地观察着四周。
“等拐过弯,你先下车,我开到前面去看看。”
宴梃竭力控制着行驶方向,直觉告诉他不简单,平白无故出现这种情况太不正常。
眼见着就要驶出弯道,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鸣笛,不是普通轿车的鸣笛,而是大货车嘹亮急促的笛声,紧接着就有一道强光从弯道对面传来。
宴梃被那道光刺得眼前的一片白,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凭借着记忆转动方向盘。
货车的笛声更加急促,等巫以淙回过神来,大灯的光亮几乎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转方向,你在干什么!”
巫以淙大吼道,重要关头宴梃居然在迟疑!
巫以淙扭过身体抓住方向盘,背上一层冷汗冒了出来,近在咫尺的货车里司机满脸惊慌,试图控制车速,但弯道的惯性太大,巫以淙用尽全身的劲控制着车身,堪堪和大货车插肩而过。
急促的笛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大货车卷起的灰尘落在车窗上。
巫以淙抓着宴梃肩膀继续控制着方向,他能感觉到手臂上绷带已经撑开,一边哀叹晚上又要重新包扎,一边冷静地记下货车的特征与编号。
与死神插肩而过,巫以淙从后座艰难地挪到副驾,单手握着方向盘,余光打量状态极其不对的宴梃。
宴梃仍一副沉浸在危险中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神色怔愣,巫以淙担心他状态,加上离得不算远,强制把车停在路边。
巫以淙拉着他下了车,两人站在路边,宴梃垂在两侧的手止不住颤抖。
半山腰的位置正好能看见稀疏的星辰,巫以淙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并递给他一只烟。
宴梃接过烟,手依然在抖,只是没有先前那样夸张,他在等着巫以淙开口。
但巫以淙始终没说话,甚至都没看他,只是等宴梃抽完一支烟后拍拍他的肩膀,“走路还是喊柳叔派人来,车不能开了。”
车胎已经瘪下去,再开纯粹是作死。
宴梃捻灭烟头,望着天空,慢慢说道:“在坐一会。”
巫以淙翘着二郎腿,放眼望去对面灯火通明,别墅群里人影憧憧,明明只有十分钟的路程,看起来却像是在两个世界。
巫以淙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等宴梃点燃第二支烟才开口:“以后还是请个司机。”
刚才那种情况太危险,巫以淙之前没发现宴梃在面对紧急情况是这个反应,至于为何会这样,巫以淙不打算挖掘。
“你不问我为什么?”
也许是巫以淙冷静地超乎意料,宴梃反而主动开口。
巫以淙当然想问,只是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太合适,结婚三年他都不知道,现在问也晚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说出来会让你在经历一次,也可以不说。”巫以淙淡淡说道,宴梃愿意说,他也能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宴梃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才碾灭烟头,吹着冷风让他恢复理智,自觉刚才的行为不妥,拍拍衣服起身,询问道:“离得不远,不如走回去。”
巫以淙没什么意见。
安静地走一段路,对他们来说都是件新鲜事,也许是彻底结束了这段关系,心里反而平静下来,能够带着3年前初相识的心态与欣赏和对方聊天。
“方慕的事还不清不楚,和他来往可能有危险。”宴梃提醒道。
巫以淙迟疑几秒才回答:“嗯,我明白。”
他想到飞机上的事,简单和宴梃提了两句,李子清说得他不全信。至于宴梃会不会杀人,站在他的立场上也无所谓,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李子清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