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宴重陷入回忆难以自拔,宴梃赶紧换了个话题,这是难得两人坦诚相见的时候,他们得抓紧时间交换信息。
宴重叹息一声,“你妈嫁进来的时候我就查过她的资料,她那个身份的确是个孤儿,平日里和我交流不多,家里情况也只有你爸知道。”宴阑已经死了,线索就此断了。
他继续问道:“那戒指呢?您说爸爸去世后便传给我,我记得很清楚我放在保险箱里。”
宴宅全天有专人把守,失窃的可能性极低,只能是被人拿走了,而能拿走戒指的只有爷爷。
“你现在和小淙是什么关系,他也是灰色的人?”宴重更关心孙子的事。
宴梃点头,没说出对方灰塔的身份,只说道:“他和我是同行,之前我们互相隐瞒吵了架,现在已经和好了。”
听闻两人和好宴重放下心来,又问道:“你要戒指做什么?”
“那里面有能救以淙命的东西,爷爷,我没多少时间了,戒指您放哪儿了?”宴梃脸上有些焦急,又不能催促爷爷。
宴重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妈的遗物寄过来时,里面有一封信,信里有句话€€€€戒指能保住你的命,我思来想去你母亲的身份成谜,为了掩饰当着许多人的面将戒指传给你,也算是对外界明确你继承人的身份,暗中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有人来找戒指。”
这些隐秘的往事宴梃头一回听说,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爷爷仍一直在保护着他,他的童年失去父母依然过得无忧无虑,很难想象宴重为他费了多少心力。
他起身拥抱住爷爷,眼眶泛红,“以后我们会常来看您。”
“那您们可得聪明点,别又被老柳发现有人闯进来。”宴重带着笑意,拍了拍真情流露的孙子的肩膀。
宴梃今晚进来就是被柳叔发现身影,才有和爷爷见面的机会。
宴重看他恢复冷静,在他耳边说道:“保命的东西自然放在最意想不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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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意想不到的地方就是墓地?”
站在父母的墓碑前,宴梃不得不为这个地方鼓掌,可他难道要挖开父母的墓地找戒指吗?
宴重拄着拐杖,走了一段路过来他有些气喘,正在歇息。
闻言竖起拐杖在墓碑旁边的花丛点了点,“就在这下面,里面不仅有戒指,还有你妈寄回来的一本书,我一并藏在这下面。”
宴梃举着手电筒,蹲在墓碑前拔出长得茂盛的花朵,泥土的气息钻入鼻子,他突然问道:“去年母亲的墓碑被人破坏,这事爷爷您知道吗?”
墓园管理方联系的是他,调查监控没有任何信息,除了墓碑被破坏也没其他损坏,宴梃便没在追究,只以为是醉汉干的,重新刻了墓碑。
现在想想,也许就是来找东西。
“我当然知道,里面埋的东西能救你的命,我哪敢掉以轻心。”宴重看着墓碑上的儿子,声音又轻又缓,“你说里面有药方,宴梃,那张药方到底是救小淙还是救你?”
宴梃并不想让爷爷担心,“爷爷,我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有记录,我很健康。”
“小淙呢,他身上有基因病,这张药方和基因病有关吗?”
“您别多想了,他身上的基因病不严重,医学所那边有痊愈的患者,很快就能治好。”宴梃继续徒手挖泥巴,很快抛出个大坑,要找的东西却没有影子。
“能治好就行。”宴重放下心,随口说道:“前段时间医学所的研究员来问过小淙身上的基因病情况,说是完善数据库资料,对外你们俩都去世了我什么也没说,早知道我提一两句,说不定能匹配上同样的患者拿到治疗方案。”只可惜当时他沉浸在悲伤里,没想到这一点。
“研究员专门来问您?以淙是在医院检查的,医院应该有他的记录?”
事情不对劲,宴梃喘着气歇息,越往下泥土越厚实,爷爷把东西埋的太深,只能借助工具。
听他这么一说,宴重也有些凝重,“人有问题?”
宴梃神色淡定,“多半是假冒的研究员来打探情况,那人长相您记得多少,回头我找人查一查,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是幕后之人派来的可能性最大,方慕那时应该没起背叛的心思,所以伽亚的医院不会有他的准确记录,所以才要来爷爷这里打听消息。
铲子突然传来沉闷的一声,总算是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