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纪炎和陆朗之,只不过是假借子虚乌有之名行使龌龊之事,他们比其他人更加恶毒,然而姜夙歌还是忍受了下来。
可以说,姜夙歌比任何人都要看重T€€Fire的发展,因为他的妥协和忍耐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维持和谐,虽然令林泽奕自杀的人并不是他,但是作为最终成为出道一员的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歉意在的,那是他作为一个人的善良和对逝者的惋惜。
陆朗之很想念那时候的姜夙歌,因为他认认真真的反思和自省了,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时光倒流,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一定会上去揍纪炎一顿,然后拯救于水火之中的姜夙歌,告诉他没关系的,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
可他没有这种机会了,他成了和纪炎同流合污的人。
“进来吧。”
姜夙歌的声音将陆朗之的思绪拉回,他跟着人进去,反手关了门。
陆朗之先给人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低热,他手贴到姜夙歌的额头上,温声细语的问:“昨天吃药了吗?”
他的手凉凉的,姜夙歌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吃了。”
见姜夙歌不抵触自己的抚摸,陆朗之松了一口气,给他贴了退热贴,瞄到旁边的空调,他又说道:“多多休息就好了,先把空调关上?”
他以为姜夙歌是空调开太低所以着凉了,其实不是,姜夙歌是被噩梦折磨的神经衰弱,总是紧张焦虑才又开始反反复复发烧的。
虽然上次抢劫的事姜夙歌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波动,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会陷入混沌之中,那些人的暴力场面和被关着时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好不容易恢复了许多的他再次沦陷。
姜夙歌摇了摇头,对着陆朗之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这一下直接把陆朗之看懵了,因为姜夙歌很少对他这样温柔的笑过,仿佛之前的冷嘲热讽都是他的错觉,其实姜夙歌对他已经根本不恨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于是直截了当的问姜夙歌了:“你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吗?”
陆朗之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这段时间费时费力的接送姜夙歌和为他介绍老师都是因为自己对姜夙歌来说有利可图,如果没有这些,他是绝对不会想见自己的。
“没有。”姜夙歌垂下眼帘,没有去看陆朗之,而是表情恹恹的看着地毯,声音动听:“我只是觉得寂寞。”
“因为一直以来都好像是一个人,所以尤为的害怕孤独,我想有个人陪着我,哪怕他……”
“陪着我就好,陪着我就好了……”
说完,他好似脆弱的要哭了,可怜兮兮的朝陆朗之看过去,一只手也随之扯住了他的衣角。
“可是我……”陆朗之僵住了,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因为他从不觉得姜夙歌会跟自己示弱,或许他是只兔子,但急了也是真的咬人。
这或许也是姜夙歌受他们喜欢的原因,因为无论如何,也绝不对错误之事低头,有原则和理性的人会产生魅力,所以才让他们无法割舍,不愿放手。
但这样的姜夙歌,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懦弱,反而更多了心疼。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姜夙歌的嗓音洋洋盈耳,轻声细语和你对话的时候总能让人感到身心愉悦,不知不觉间就卸下防备,沉溺其中了。
“对你说过分的话都不是真心的,我只是生气而已,毕竟你做了那样伤害我的事。”
姜夙歌缓缓说着,他站起身,软绵无力的身体向陆朗之靠去,微甜清新的味道瞬间席卷了陆朗之全身。
姜夙歌抱住了他,陆朗之怔愣在了原地。
“做错事没有惩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好累,我不知道谁对我是真心的,总是又害怕受到欺骗。”
“陆朗之,你也希望我幸福吧。”
或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姜夙歌的身体很热,香香软软的依靠在他的怀里。那一瞬间,陆朗之的大脑直接短路烧掉了,他有多久没有抱过姜夙歌了,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息之间,他无法推开拒绝姜夙歌的主动,尽管这可能是个陷阱。
“你可以大胆一点,告诉我这个幸福只有你能给。”
陆朗之没能说出口,他只是抱着人摸了摸柔软的头发,开口:“你再睡一会儿吧。”
等到了卧室坐在床上姜夙歌才笑着说:“我很清醒。”
陆朗之倒也不是觉得姜夙歌是昏了头,他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无措,毕竟姜夙歌转变的有些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