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务室,里边冷气十足,最里边的位置上坐着值班校医,看见两个大男人互相搀扶着走进来都愣了一下。
不对,具体点说,是矮一点的那个扶着高点的那个。
盛闵行仿佛没有骨头,整个人恨不得长在沈渡津身上。
“你们不是学生吧?”值班的校医狐疑道。
“不是,他摔了,你给他看看。”沈渡津来到沙发旁边,仗着能操控前进方向的优势,把盛闵行扔到了沙发上坐着就不管了。
“不是学生也能在这儿看吧?我都这样了。”
盛闵行也不恼,他半仰躺在沙发上,疼痛感越来越明显,似乎不止是摔了一下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真的伤到了骨头。
值班医生应声走过来,只是摸了摸那关节处,又顺着往下捏了捏就说:“我这治不了。”
“怎么治不了?”
“断了,去医院打石膏吧,”校医似乎也很有自知之明,“我这儿只能治点普通感冒腹泻之类的小病小痛。”
校医还很“体贴”,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打个120。
盛闵行抬了抬小腿:“那脚呢?”
校医又抬起盛闵行的脚看了眼,脚踝那块肿胀得反光发亮,只是碰了一下盛闵行就疼得叫出声,他没多说,还是那句:“去医院吧。”
“那你这儿能治什么?”盛闵行问他,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校医将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定在了他脸上:“你等一下。”
校医走到了屏风后面,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器,没过多久再次出来时手上多了个装着冰的塑料瓶。
“我这儿能治脸。”他说着把冰冻的瓶子往盛闵行脸上一怼。
刚才的注意力全都被手和脚吸引走,盛闵行这才后知后觉脸很疼。
“你这怎么弄的?”校医问他。
篮球没砸脸上,砸脸上的……是餐盒。
盛闵行偷偷望了沈渡津一眼,那人站在室内室外交界处,一半受着冷风一半受着热风,也不知他怎么顶得住的。
不对,仔细看,那只拎着餐盒的手微微收紧。不知是不是盛闵行把眼睛也摔坏了,还是光线的问题,他总觉得沈渡津脸也有些发红。
沈渡津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静。
盛闵行有点开心。
沈渡津的确在听,尤其是听到脸伤了的时候,悄悄将脸偏进来了些。
“阿度……”盛闵行又叫他,“过来一下。”
沈渡津不情不愿地过来,“又怎么?”
“带我去趟医院。”盛闵行单脚跳了起来,又挂在了他身上。
沈渡津没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动作,将他扶得更稳了些。
校医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打个120吗?这样可能会快点。”
“不需要,我车就在广场上停着。”盛闵行谢绝。
出了医务室,沈渡津才忍不住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
如果不是看这人伤着,他绝对不会允许盛闵行这样搭着自己。下午闷热,他们两人贴在一起,摩擦更生热,相贴的皮肤上满是细密黏腻的汗液。
真是更添一份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