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是些人精,他们不在乎这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只在乎是否能跟闻家搭上线。之前想方设法跟闻傅拉关系,却连一个名片都没换到的人,此刻立时蠢蠢欲动,对着林奚就开始围过去。
身边人莫名其妙躲起来,一口一个江老师,江影帝的,好不亲热。林奚怎么觉得越走路越挤,怎么回事,这些人他根本都不认识,还是这种社交场合就这样?太烦了。可既然来了,他又不能垮着脸,只能好脾气地一个一个应答。
闻傅就这样跟在他后面,也不说上去帮他解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色越来越不好,专门等他耐心快到极限的时候,徐徐过去,将人往自己身后拉了一步。
林奚突然间被人拽住,正想发火,回头一看是他,便只是拧着眉头。闻傅没低头看他,而是向两人身前十一点钟的位置看过去,低声道:“在那。”
林奚顺着看过去,沈祈安正背对着他,端着酒杯,和一个年轻人交谈。正要过去,闻傅却自觉揽住他,“我带你过去。”
原本想说用不着,但看着周围这些人蠢蠢欲动的样子,到底还是安静地跟着他走。没看到那人嘴角悄悄扬起的那一抹满意的笑。
走出几步之后,终于得了安静。
林奚立刻甩开他,“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闻傅没强迫他,但也没离开,道:“乖,我带你过去,能省掉不少寒暄麻烦。”
林奚心想闻家又不做文娱,面子在大也难伸到沈祈安这吧,凭什么能帮他撑面子。闻傅看穿他在想什么,也不多解释,无奈道:“别这么防备我。带你过去我就走,好吗。”
知道瞒不住,但他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这部电影的资方。没别的,怕吓跑他。
林奚犹豫着,就被他拉着胳膊带过去。
“沈总。”闻傅招呼。
沈祈安闻声回头,一看是闻傅正是惊喜,但还没招呼出口,就看见他牵着的林奚的手,一句“闻董”卡在嗓子里,好半天就没吐出来。
我操,这是什么情况。
目光顺着他手往上爬,胳膊上搭着的外套,破了点皮的嘴唇,万年不亲近的脸上居然带着笑,得意的简直像故意显摆……
很好,直觉告诉他,自家兄弟的墙角要出问题了。
闻傅没在意,拉林奚到身前,带他向旁边的少年打招呼,“顾编,这位是江老师。”转头对林奚说,“这是‘金箔夜’的编剧,顾铭。”
作为资方,闻傅算是在场这两位的金主爸爸,自然早就一道吃过饭,也见过面,何况他出资的首要条件,就是这位影帝。所以也就只有林奚自己不知道,还傻乎乎来争取角色,其实在其他两人面前,他老早就披上了四个大字,带资进组。
林奚上前招呼,“顾编,你好,我是江岁寒。”
顾铭是这个宴会上唯一一个没有穿正装出席的人,他金丝边眼镜上挂着金色的细长链,垂下黑色高领衫上,衬得他镜片后面的眼睛多了几分清高和冷漠。
“说说你对娄危的理解。”顾铭直接说。
他不像一帮老顽固,什么为了艺术追求不许资方塞人、不许走人情关系、不许开后门,这种因为所谓的公平和干净毙掉一些或许有实力的演员,在他看来是另一种不公平。说白了,他不在乎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人脉也算是个人本事,他只在乎这个演员能不能真正诠释他的剧本。
娄危就是这部戏的主角,也是林奚来争取的角色。但他没想到这位顾编剧竟然半点寒暄都没有,直接就开始问他,这算是试戏?
林奚不敢怠慢,微一错愕就认真道:“多疑,谨慎,缺乏安全感,他在人性恶中长大,但……”
这边在聊戏,两个玩资本的人就自觉走开了点。
侍应生带上托盘过来,闻傅接过一杯,吩咐,“去换一杯气泡水。”
沈祈安眉头扬得更高,实在忍不住替自家兄弟补墙角,扯着嘴笑道:“闻董真是心细。老白在的时候也不让江老师碰酒,真是爱惜的很……”
闻傅转过眼,似笑非笑地瞥他,“是么,那还真是多谢方董。”
“多、多谢……”沈祈安险些咬掉舌头,人家对自己心上人好,你多哪门子的谢!你什么身份啊!
但紧接着,闻傅又来一句,“以后就不劳烦他了,我的人,会亲自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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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总:正式追妻的第一天,从自摆身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