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不为所动,“别怕,他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按他说的做了,他就会放你走。”

沈慈书不停摇头,“就算你听他的,他也不会放我们离开的。”

蒋晏当然知道方经艺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他没有回应沈慈书的话,自顾自地说:“是因为我,才会害你被方经艺绑架,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把你救出去。”

沈慈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会摇头。

蒋晏忽然说:“沈慈书,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能帮我抚养孩子吗?”

沈慈书愣了下,他把头转向另一边,“那是你的孩子。”

蒋晏苦涩地笑了下,“我知道,我说的是如果。”

沈慈书背脊一点点变得僵硬,久久说不出话。

“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看在孩子的份上,收留她好不好?”这句话蒋晏已经带上了一丝哀求。

沈慈书没有看他,被绑在椅子上的骨节捏得发白,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当初我们已经说好了,孩子由你抚养,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你舍不得孩子,就撑着活下去。”

这时方经艺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蒋总,时间可不等人,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蒋晏缓缓松开握着沈慈书的手,站起身,转过身看向方经艺,“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沈慈书放了。”

见方经艺皱起眉头,蒋晏说:“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我已经来了,沈慈书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放他离开,要杀要剐随便你。”

方经艺看了眼蒋晏,又看了眼沈慈书,像是在考虑他说的话,良久,他说:“好,我可以放沈慈书离开。”

说完方经艺对两个壮汉说:“放他走。”

两名对视一眼,又看了眼方经艺深邃的目光,了然地给沈慈书解绑。

很快沈慈书手上的绳子就被解开了,他被绑了一整天,手腕上一圈深深的红痕,隐约有充|血泛紫的迹象。

可是沈慈书似乎感觉不到疼,他看着蒋晏,身体就好像被定在了原地。

蒋晏同样在看着他,“走吧,千万别回来。”

沈慈书气息不稳,“那你呢?”

蒋晏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很苦涩,“我要在这里把事情解决了。”

沈慈书本来想问蒋晏什么时候出来,但是话到嘴边还是什么都没说。

蒋晏落到这个下场,不应该是他乐见其成的吗?

他一直都想报复蒋晏当年虐待自己的事,现在两人狗咬狗,无论伤的是哪一方,他都不吃亏。

见沈慈书站着不动,蒋晏推了他一把,那两名壮汉架着沈慈书往工厂外面拖去。

沈慈书忍不住回头,他看见方经艺示意手下打开绞肉机,随着开关按下,轰隆的巨响顿时传遍整座工厂,生锈的传送带缓缓动了起来。

像是为了试验机器还能不能用,方经艺从旁边的桶里拿起一只死猪,扔在了传送带上。

随着传送带开始运作,那条死猪很快被送到入口处,紧接着进了绞肉机里。

几乎是瞬间,猪的身体被绞得粉碎,血水喷溅得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工厂。

沈慈书头皮瞬间发麻,他看向蒋晏,只见他迈腿朝着机器走去。

沈慈书手心布满冷汗,脱口而出:“蒋晏,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