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队来给我送锦旗的?”江屿舟冷声问。
傅承叹了口气,把裤子放在旁边,拿起江屿舟的外套,像给小孩子穿衣服一样,小心地帮他穿好:“没有,我过来看看你。”
江屿舟心里带着气,实在不想用傅承帮忙,无奈自己确实力不从心,只得抬起胳膊,缓慢地把袖子伸进去。
傅承弯下腰,替他把外套拉链拉好,拿过裤子:“来,我帮你把裤子换了。”
江屿舟的脸“噌”地红了,结巴了一下:“不用。”
“你自己换不了,”傅承不由分说地扶着江屿舟的手臂:“来,先站起来。”
两人几乎是一个拥抱的姿势,江屿舟在傅承的搀扶下站起身,眼睛躲闪着不肯看他,他没法弯腰,头几乎埋在傅承怀里,只能羞耻地任由傅承帮他把病号服的裤子脱掉。
江屿舟双腿笔直,耳朵都红透了,觉得双腿一凉。
“坐下,帮你穿裤子。”傅承把病号服的裤子搭在一旁,拿起江屿舟的卫裤蹲在江屿舟的脚边。
他的动作很自然,低头抓住江屿舟的脚踝,江屿舟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傅承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点。
“别躲。”傅承低着头,声音听不太分明,把江屿舟的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顺势把裤脚套在江屿舟的腿上。
江屿舟的皮肤很白,脚踝的骨头突出,踩在他膝盖上的力度不轻不重,是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
傅承心里根本不想面上看着那么淡定,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站起身。
“回家要好好休息。”傅承低头看着江屿舟红透了的耳朵。
所有的虚张声势都是表象,只有身体最真实的反应骗不了人,江屿舟没什么力,抓着傅承的手臂站着,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江屿舟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傅承的侧颈,他盯着傅承的喉结,心里泛起不容忽视的酸涩。
“没想到傅队这么清闲,还有时间过来关心我们小舟。”
门口一道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传来,傅承抬眼看过去,一身西装的江渊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他的秘书。
“爸?您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江屿舟转头看到江渊,松开撑着傅承的手,伸手撑了一下旁边的床头柜。
江渊面色不虞,走进病房盯着傅承看了两眼,显然是非常不满他的出现。
傅承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低声叫了声“江叔叔”。
江渊没搭理傅承的招呼,毫不客气地开口:“傅队这么忙,就不用麻烦你特地过来了,小舟自然有人照顾,不劳傅队挂心。”
江渊很少有针对性这么强的时候,江屿舟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隐约察觉到他对傅承的敌意。
傅承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屿舟受了这么重的伤,中队上下都很重视,今天出院过来看看是应该的。”
江屿舟垂下眼,自嘲地勾了勾唇,就像被傅承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的悸动被浇得冰凉。
江渊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如果傅队没事的话,我们准备走了。”
“好。”傅承看了一眼江屿舟,又不放心地低声嘱咐了一遍:“把身体养好。”
“知道了。”江屿舟盯着床头柜看:“谢谢傅队关心。”
江渊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逐客令下得很明显,傅承看着江屿舟,从江渊身边擦过,离开了病房。
秘书走上来,拎起江屿舟的行李袋,江屿舟走不快,捂着刀口慢慢下了楼。
司机很快把车子开到了住院部楼下,半个月没出过门,天天被关在病房里,突然下了楼,江屿舟被阳光晃得有点睁不开眼。
外面凉飕飕的,夹杂着深秋的寒风,但是空气很清新,等着秘书把行李袋放进后备箱的间隙,江屿舟在门口眯着眼站了一会儿,一眼就看到停在医院门口那辆眼熟的黑色路虎。
“小舟,”江渊叫了他一声,坐在车内,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上车。”
江屿舟回过神,和江渊并排坐在后座,秘书替他关了门,紧跟着坐进了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