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龙主也€€觉得路峥今天反常,“是啊,你还€€不€€走吗?已经不€€早了。”晚间新闻都已经播放完了,丽龙主也€€该洗漱就寝了。
“我今天不€€走。”路峥都已经被卡旭阿姆念叨一下午了,如果€€还€€不€€留在这里,回去说不€€定要被赶到鸡圈里睡觉,“顿沙,你先回家吧,我留在这里。”
顿沙简直不€€要太上道,当即翻出来他阿姆新绷好的双人被,郑重地交到路峥的手里,“你们盖这个就好,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会晚点再来的,不€€用着急早起啦。”
顿沙挥手离开时的表情相当耐人寻味,在丽龙主看来,有点像电视剧里帮人说媒的喜婆,如果€€顿沙的唇角再多€€一颗黑痦子,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顿沙今天好奇怪。”像是吃错药了。
“你又怎么€€突然€€要住在我这里?是卡旭家没€€有屋子给你睡了吗?”丽龙主的问题直率而单纯,他比路峥还€€无知€€无觉,迟钝的像是被人挖了情根。
这也€€不€€怪丽龙主,谁叫一般小年轻都在学校情窦初开的时候,他留在木楼里,身边连个同龄人都没€€有,除了压根没€€长在丽龙主审美上的普尔萨。
“卡旭阿姆问我,为什么€€不€€来照顾你,这不€€是一个搭襟该做的事情,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露馅。”路教€€授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了些€€。
果€€不€€其然€€,丽龙主的小脸一下子绷紧了,“露馅?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吗?”
“不€€止,还€€因为我们€€€€不€€够亲近。”
“不€€够亲近?”
那教€€导丽龙主开门大法的书本内容实在太片面€€且单一,时至今日,丽龙主还€€只觉得,他只需要和€€一个搭襟滚一次矮榻就能万事大吉。
殊不€€知€€,性是成年人生活中调味剂般的存在。
应该是心情好了滚一滚,心情不€€好了滚一滚,心情一般的时候再滚一滚。
而正值热恋期的小情侣,更是把€€调味剂当成一日三€€餐的必需品。
“我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还€€要怎么€€亲近?”丽龙主愁眉苦脸起来,寨子里的年轻人过于少,没€€有一对合适的黏糊小情侣可以成为丽龙主的观察学习对象,领悟如何跟搭襟亲近地相处。
丽龙主目光扫过桌角堆地整整齐齐的艳红请柬,福至心灵,脸上的愁绪一扫而空。
他轻快开口:“路峥,你要和€€我结婚吗?”
低头铺床的路教€€授动作停滞,再一次怀疑丽龙主吃错毒蘑菇了,不€€然€€这种叫人心惊肉跳的话是怎么€€从他嘴里随随便便蹦出来的?
“你说什么€€?”
“结婚,要和€€我结婚吗?”丽龙主笑眯眯的,显然€€,结婚就是他认知€€中,一对搭襟关系能做的最亲密的事情了,“我们结婚吧!”
此刻,路峥正在履行他作为丽龙主搭襟,需要兢兢业业伺候丽龙主的天职,认认真真地铺他们两个今天晚上要睡的铺盖,而丽龙主跪坐在床脚,上一秒还€€愁眉苦脸,下一秒就扬起笑容给路峥求婚了。
没€€有鲜花和€€钻戒,没€€有精心布置的场地,也€€没€€有围观的亲朋好友,甚至连绅士礼仪中的单膝下跪都没€€有。
丽龙主就这样一穷二白地求婚了。
这也€€是路峥二十七年人生中,头一次遭人求婚,是玩笑话,虽然€€也€€是他喜欢的人说出来的玩笑话,但路教€€授很难感动到泪眼婆娑,他只想摸摸丽龙主的脑袋,“去洗漱睡觉吧。”
“我没€€闹,阿姆们不€€是说我们不€€够亲近,我们结婚,去领结婚证,她们肯定就不€€会这样说了。”苏和€€把€€一切畅想的水到渠成。
他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无法在国内扯证;也€€不€€知€€道现代社€€会里,结婚是一件严肃又繁杂的事情。
要见亲朋好友,要讨论彩礼,要提亲,要订婚,要财产公证,要备婚,要婚检,最终克服种种麻烦,才能走到最后一步。
这其中的困难,不€€亚于九九八十一难的西天取经。
“我是认真的。”丽龙主从床脚挪到床边,和€€路峥面€€面€€相觑,“这难道不€€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吗?”还€€能有比这更亲近的事情吗?
“这不€€是。”这甚至是个后患无穷的笨办法,路峥不€€需要怀疑,倘若他跟苏和€€真的要结婚,那位白发€€苍苍的阿祖一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到时候苏和€€的处境就会真正变成婆媳狗血剧,夹在两人中间进退维谷。
“苏和€€,结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路教€€授铺好床,试图跟丽龙主讲理:“阿姆们说的亲近,也€€不€€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丽龙主求知€€若渴,他希望路峥把€€话说明白点,不€€要只说一半,也€€不€€要欲言又止让他猜测,“你说明白,我才知€€道我该做什么€€才能显得和€€你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