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渝回忆了一下那些人,不觉得他们能说出什么大消息来,兴致缺缺地问:“什么?秦峥找了百八十个壮汉开淫趴?”
伍相旬嫌脏耳朵地啧了一声,说:“玛莱会所记得么?宋老二说他有次想换换口味,点了个三十出头的‘熟o’,不知道怎么聊到了秦信,又扯到秦峥,那个Omega说秦峥很多年前从他们这儿带走了一个人,那时候他还不做这个,只是普通的服务生,正好听见经理接秦峥的电话,挂了之后跟身边的人感慨那人命好,被大老板看上做了情人。
“宋家那小子也是喝高了,把秦家掌权人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当乐子讲,说秦峥是个假正经,都以为他对已故的老婆一往情深,没想到老婆还活着的时候就养小情人,这几句话传到秦峥耳朵里,够他喝一壶的。”
陆成渝挑起眉,心中不以为然。
秦峥本就不是对外界展示出来的深情样子,当年度假山庄的考察项目跟着去的人除了他跟温雨青,还有陆娴和温雨青的妹妹温云虹。
秦屿持股,陆娴代其参与实地考察无可厚非,温云虹的出现却很蹊跷。陆成渝怀疑温雨青当年根本不知道温云虹也跟去了b市。
再加上后来的的发展,很难让人不怀疑她跟姐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温雨青意外死亡,连遗嘱都没来得及立,她手里的产业一部分到了秦峥手里,一部分在温云虹手里,温家现在拥有最大话语权的人也从温雨青变为温云虹,反而是唯一的亲生儿子秦信实际上并没有得到什么,本该归到他名下的股份和产业也被秦峥以他当时年纪尚小为由代为接管,成年后归还,高层早就被自己人换血,流到秦信手上也难以动摇秦峥的实际掌权地位。
早逝的温家铁娘子温岚,温雨青和温云虹的母亲,之所以把家业交给温雨青而非温云虹,就是因为她眼光毒辣,早早看出温云虹根本不是做生意掌权的料。这些年温家在她手上日渐式微,被秦峥握在手里的部分也早就改姓了秦。温岚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建起写了温姓的商业版图,寥寥十几年,便有了大厦将倾的迹象。
“所以我趁他还没醒酒,在不懈的追问下,宋老二勉强想起来‘很多年前’就是大概十四年前,温雨青坠湖之前。”
伍相旬流里流气地翘着腿:“你说,这个刚好在那段时间跟着秦峥的小情儿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陆成渝一脸若有所思。
伍相旬正等着他称赞自己的明察秋毫,就听见他问:“他们聊秦信什么了?”
伍相旬表情一僵。
陆成渝了然地点点头:“哦,知道了。”
还能聊什么,秦信从小到大的履历毫无瑕疵,只有一个能被人拿出来津津乐道的污点,不管是跟一个alpha牵扯不清,还是这个alpha复杂的身份,跟秦信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每一样都够嚼上很久。
陆成渝早就不在乎别人拿自己的事当嚼头,但自从这些事里加上了秦信,每次听到就像在麻木了几十年的深潭里投下一颗延迟爆炸的炸弹。
听到一次,就让他从不应得的甜蜜中清醒一分。
伍相旬叹了口气:“没,你别老多想。”
陆成渝话锋转得毫无铺垫:“你会把自己要谋杀老婆的事儿告诉情人吗?”
伍相旬挺了挺胸膛,正直地说:“我就不会养情人!”
“我是说如果。”
“不会……”
陆成渝一耸肩。
“万一呢,万一他听到点什么看到点什么呢?”伍相旬底气不足地嘀咕,“怎么说也是枕边人,而且秦峥只有过他一个情人,说不定真的有点感情。”
“也不是完全没用,”陆成渝又搓了把脸,“试试吧,万一呢。”
他看了眼时间,猛地腾一下站起来,把伍相旬吓了一跳,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我得回去了,”陆成渝突突突地说,“少爷最近爱上囚禁play,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的,他回家之前我不回去就给我打断腿关地下室,账你结吧我先走了!”
“哎……”伍相旬茫然地看着他飞奔的背影,认命地掏出了钱包,“小信风评要是变差,都是你这张破嘴陷害的。”
那天陆成渝有没有赶在秦信之前到家伍相旬无从知晓,只是从后续来看应该没有被打断腿关进地下室。
伍相旬查到了那个情人现在的行踪,一块发给了陆成渝,没过几天,厄洛斯酒吧多了一个令人瞩目的Alpha男人。
他头发半长不短,在脑后半扎了一个小揪,扎不住的碎发七零八落地搭在脸侧,发尾暧昧地贴着锁骨,鲜红的痣若隐若现,指向看不见的衣领深处。藏在衣服底下的身体像蛰伏的猎豹,抬手的时候单薄的布料勾勒出清晰有力的肌肉线条。
从他坐在这里,那双缱绻多情的眼睛里就传达出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讯号,上前搭讪的Omega络绎不绝,alpha来者不拒,笑得让人昏头,说喝一杯就喝一杯,懒散地把一条长腿踩在散台高椅底下的横杆上,有兴致了揽着或欲拒还迎或热情火辣的Omega纤细的软腰,低头亲一阵,身上很快染上驳杂却同样甜蜜的各种信息素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