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栖回身上车,车门关住,外界的动静消失,阮安还在发怔,一双眼睛傻傻看着他。
傅雁栖坐到阮安身边,要拉他手,“捂着肚子干什么,他们打你了?”
阮安被他扯开手,小声道:“肚子疼……”
傅雁栖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车里开了暖风,温度并不低,他把衣服卷起来,就看见雪白的肚皮上青紫交加的痕迹。
傅雁栖几乎是气急了,他突然卡住阮安下颌,甚至无法控制力度,“阮安你€€€€”
他只说了三个字,阮安错愕地看着他,两人对视几秒,傅雁栖骤然放手,他把领带扯下,扔到桌板上,卷起沾湿的袖口,低头拿手机发消息,像在联系什么人。
他面容沉稳,手臂线条流畅有力,似乎要借这一动作让自己冷静下来。
隔着车窗,外面惨叫的声音有些闷,阮安靠在温暖舒适的座椅上,终于发觉,傅雁栖是在担心他。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肚子好像不是那么疼了,他扯扯傅雁栖的袖子,偏头露出一个笑来,“傅雁栖,你过来看。”
傅雁栖转头看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眉峰微挑,“傅雁栖?”
阮安现在灰头土脸,像只流浪的小花猫,只有嘴唇是红的,他衣服里似乎藏了东西,语气还有些神秘,“来看呀。”
傅雁栖视线向下瞥去,就见他从被外套裹住的怀中拿了一个圆筒瓶出来,他定睛一看,里面竟是两条鱼。
阮安把鱼吃力地举到他面前,想笑又扯到嘴角伤口,变成一个有些可笑的笑容,“别生气了,给你看看我的鱼,买回北京跟火腿作伴,你说好不好?”
傅雁栖拿手机的手骤然攥紧,太过用力以至于面部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而阮安全然未觉,今天过年,他破坏了傅雁栖的年夜饭,还让他这么担心。
“对不起,”阮安低头轻声道:“……新年快乐。”
傅雁栖脑海中有根紧绷的弦陡然断了,手机落到沙发上,他在阮安的惊呼声中吻住了他,前所未有地用力,舌头敲开齿关,在所到之处攻城略地,吻得炽热缠绵。
阮安浑身发软,脸烫得像烧着了,晚上喝下的龙舌兰似乎现在才起作用,他双眼迷蒙,傅雁栖俊逸的面容近在咫尺,恍惚间他只冒出一个念头€€€€这人睫毛好长。
……
直到车门外传来声音,“少爷,人我们处理好了!”
傅雁栖猛地停下,双眸射出利芒,偏头道:“滚!”
车外人一愣,旋即响起一片离开的脚步声。
阮安发蒙的大脑也终于得到片刻清明,才发现他被傅雁栖牢牢压在了沙发上,两人的上衣都消失不见。
阮安察觉到危险,伸手推他胸膛,“傅、傅雁栖,我肚子还疼着……”
傅雁栖回身看他,又亲了亲他嘴唇,两人分开时嘴间拉开银丝,阮安觉得有些尴尬。
傅雁栖坐好,从车里拿了备用的外套给阮安披上,落下车窗,吩咐道:“上车。”
十二点,傅宅灯火通明,老管家一早就带着医生在门口候着,见傅雁栖的车开到,立马迎上去。
阮安身上盖着傅雁栖的外套,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大步往里走。
管家小跑跟上他的步伐,“孙少爷,人没事吧,老爷他们都还在正厅等着。”
傅雁栖道:“告诉爷爷他们去休息吧,这次跟他仇家没关系,是偶然,我已经处理好了。”
管家连连点头,“那就好,我让厨房做些吃的送上来?”
傅雁栖垂眸,阮安在衣服下摇了摇头,他于是说:“不用,您也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