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慕稚把剩下的一片吐司放到他盘子里,起身睨着他,“我吃完了,你和吐司先生聊吧。”
他快步出了餐厅。
“……”
廖松琴盯着吐司愣了会儿,苦笑一声。
和陆隅约的是下午,慕稚回房后颇有些无所事事,索性去阳台上剪视频。
一打开就能听到萨克斯的旋律,再往后是小提琴,刚开始有些生涩,随着对方刻意的引导逐渐舒缓,而后成了和谐的曲调。
好像没什么要剪的嘛。
慕稚满意地截取部分发了朋友圈,觉得听着不过瘾,又去视频软件把完整的也上传了一份。
做完这一切,他发起了呆。
阳台正对着城市繁华的街景,旺里难得天气晴好,暖融融的光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想追你。’
慕稚抱住膝盖,缓缓缩成一团。
他下巴抵在膝头,唇微张着,视线有些失焦。来到这座城市三天了,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陌生起来。
廖松琴让他陌生,陆隅让他陌生,他们所做的行为还有说的话,也不断荒诞地在脑海中盘旋重复,成了一场令人眩晕的戏剧,没有间隙地巡回演出。
慕稚不想做这出戏的主角。
他恐惧追光灯打在脸上,也恐惧另外两名主演的即兴发挥。慕稚二十一年的人生在十岁时崩塌过一次,失控的汽车带走了他和慕宁的全部,现在好不容易重回正轨了,他只想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有人敲响房门,慕稚蜷缩着的身体一抖,径直去开了门。
外面站的正是主演之一。
廖松琴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开门,尚未反应过来。
慕稚也有点尴尬,“什么事?”
廖松琴皱眉看了他一会儿,抬手虚点了点慕稚眼尾,“怎么哭了?”
“……”慕稚呆呆地低下头,摸到一手濡湿。
“不知道。”他略过这个话题,“有事吗?”
逐客的意味太明显,换个人大概已经走开了,可惜门口这位是廖松琴。
他盯着慕稚泛红的眼眶看了会儿,脸上挂起那种面对慕稚时一贯会有的笑容,“我是想问问你实习的意向。”
慕稚毫不松动,“我不是已经在实习了,不然怎么会站在这里。”
廖松琴眼神沉下来,语调依旧温柔,“你是说,这个实习?”
确实很儿戏,慕稚来这里这么久,一天天都在往景点跑,连慕宁是在谈什么项目都不知道。
他脸上挂不住,别开头。
“慕宁来谈的项目涉及到布展空间,和艺术相关的方面我觉得你会感兴趣。”廖松琴简略地说明,“正好下午你要去美术馆,如果需要的话,我给你一份文件,逛的时候能帮助你看到更多细节。”
慕稚很有些意动,“好,那给我把。”
廖松琴没有动。
慕稚看他两手空空,生出些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