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稚将他的手机屏幕朝下,放在桌面上,没什么表情地问:“这张唱片是Teddy先生想送给我的吗?”
“是的。”西装男不敢对慕稚用强,硬着头皮答,“但是先生拿错了。”
“错拿成别人的唱片了?”
“是的。”
“那么这张是Teddy先生什么人的唱片?情人?”
西装男眉毛一挑,迅速辩白,“不是,这张是Teddy先生兄长的,想给您的是另一张限量款。”
“哦。”慕稚点了点头,把视线又一次放到那张唱片上。
“先生,”他垂着脑袋,问西装男,“你平时喜欢听歌吗?”
西装男不解,如实答,“不喜欢。”
慕稚又是点头,他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难怪,不喜欢听歌,也不关注唱片……幸好是你来送的。”
“每张唱片上都有专属编码。”
每张都是独一无二的。
慕稚望着那串数字,“我虽然记性不好,但这几个数字还是忘不了的。”
最末尾三个数字是慕稚的生日。
这显然是一张精心淘来的唱片,而它应该在国内某间别墅内,和慕稚今年新收到的生日礼物一起,挂在廖松琴书房里。
那才是它该在、并且已经待了三年的地方。
都到了这一步,慕稚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他深吸口气,“你走吧。”
西装男立刻上前,将唱片放回盒子里,细致地包好,转身欲走。
“手机。”慕稚提醒,又道,“唱片留下。”
西装男有些意外地顿了顿,随后把盒子递了过去。
刚迈出一步,他听到身后慕稚拨通了某个电话,声音冷静地道,“廖松琴,我们见一面。”
西装男趔趄了下。
距离慕稚有半小时车程的公馆内,廖松琴握着手机,揉了揉眉心。
他最近没有露面,一方面确实是忙,忙到托人拿唱片时说错了名字,真正的礼物没有带来,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
另一方面,慕稚不想见他。
这几日公事繁忙时,廖松琴时常会想到剧院里慕稚的侧脸,还有陆隅凑近时慕稚那种生涩又害羞的神情,像一根刺,扎在身体某处,细细密密地疼。
为什么总是嫉妒呢?
廖松琴偶尔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卑劣。
可他已经来不及想出结果,手机一震,是慕稚的消息:【出来。】
慕稚手上还拿着那个盒子。
见面后两人都没有多言,慕稚跟在廖松琴身后,穿过喷泉庭院,来到一处僻静的茶歇场所。
“对不起。”廖松琴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