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气死了,他要是不来,贺江是不是要一直渴着,嘴长着干什么的。
白钰嘴边说着责怪的话,用纸给他擦着唇瓣的动作却很小心,弯着腰眉眼温柔,细长的脖子戴着一根显眼的红绳。
“嘶!”
贺江正看得入神,被唇上的冰凉刺痛感拉回来了,疼得倒吸一口气。
“太凉了吗?”
白钰先把纸巾打湿,再把水捏干,应该不会太凉。
贺江摇摇头,其实就刚开始有点疼,被冰了一下,疼痛有所好转。
白钰花了点时间,擦掉了唇上的血迹,看着贺江的唇上有好多小口子,赶紧拧开一瓶矿泉水,把软吸管插进到瓶底,另一端塞进贺江的嘴里。
等贺江一瓶水慢慢喝完,唇色就没有那么红。
白钰睁着漂亮的丹凤眼瞪着贺江,语气恶狠狠:“热水在放床头,吸管放旁边,你扭头就能喝,喝完了让人给你倒,别什么都不说,我先走了。”
他不放心地叮嘱了两遍,起身离开,听到身后传来微弱带夹杂着痛苦的声音:“小白,我疼。”
白钰脚步一顿,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回来猛地坐下,紧张的看着贺江,关切的问:“哪疼?”
“哪都疼。”
贺江眉头紧缩,英挺的五官紧紧的拧在一起,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模样。
虽然婷姐每天晚上都在陪床,但以贺江的性子,有事根本不会说。
白钰确实不放心贺江一个人,再三思考还是留下来了,找了一个不高不矮的板凳拖到床边,从被子底下钻进去握住了贺江的手。
“睡觉,睡着就不疼了。”
这是白钰以前胃疼,经常告诉自己的一句话,不过有些疼,是你睡着都能疼醒的那种。
贺江很显然是这一种,麻药劲过了,头几天是最难受的。
他认识贺江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到贺江被打的这么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看到贺江专门练过跆拳道、散打,但贺江就是会,而且还可以一打十。
“小白,亲亲我就不疼。”
白钰都准备趴下陪贺江一起睡,听到这话抬起头,嗤之以鼻:“你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啊,这种话连小孩子都骗不了。”
“小白。”
贺江干涩的嗓音又低又哑,故意拖长的尾音像羽毛般从他心尖上抚过。
砰砰砰,白钰的心跳乱了。
难得让这人占据得天独厚的优势,逮着机会就占他便宜。
“我真想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让你属下看看,他们高冷的老板是怎么耍无赖的。”
白钰附身,拨开男人额间又长的碎发,不情不愿对着饱满光洁的额头吧唧一口。
“可以睡了吗?贺江小朋友。”
贺江漆黑的眼睛能清晰地倒映他的脸,正饱含期待的注视着他:“可以再亲一下吗?”
“不要得寸进尺,睡觉。”
白钰呵斥一声,故作生气的样子,让贺江轻轻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