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给钱文雁打电话都吵得不行,这也跟钱文雁的工作地点有关,哪次不是吵着耳朵疼、头疼的。可是今天,却安静得让人清晰的听清对方的话语,即使钱文雁的声音并不响亮,甚至带着一丝虚弱。
太安静了。
【作者有话说】
钱€€禾开始觉醒!
第26章 偷偷录像
钱€€禾的第六感还是很灵妙的,钱文雁所在的医院,确实安静。
医院内,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让人闻着就有些腿软。
钱€€禾从小就很讨厌医院,钱文雁也不例外。
挂断电话后,钱文雁背靠着墙,勉强给钱€€禾发去了谭哥的信息。
钱文雁并不是懒得和钱€€禾沟通,而是她因为这通电话,离开病床太久了,这会儿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跑了?搞得那个小护士满大厅找你。”谭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瞥见旁边禁烟的标志,又默默地把烟盒扔回兜里。
“儿子的电话,我把你的号码给他了,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钱文雁愣是没有勇气把接下里的话语说完。
她无所谓生死,但是真的到这一刻,却没有办法把这样的事情坦然说出来。
人类对死亡的惧怕,还是藏在骨子里,平日里高谈阔论,真的降临到了自己头上,多少有些忌惮。
另一方面,她也没有办法坦然地要求谭哥照顾钱€€禾,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托付子女的程度。
钱文雁禁了声,她低着头,像一直被放了气的皮球。
她默默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嘴里低声念叨:“你...你忙就不要来医院了,我后天就出院了。”
谭哥一脸疑惑,他一步跨上前,堵住了钱文雁的去路,“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这样子能出得了院?”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说话,钱文雁没了往日的焰气,反倒让人觉得唏嘘。
她只是侧迈一步,绕过谭哥,一个人默默地往病房走去,那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蓝白条的病号服很松散,每走一步都靠肩膀钓着,晃晃荡荡。
她离开了谭哥的视线,拐弯进了病房。
步履迟缓如同前方有一滩深水,她身体本能害怕,但意志坚定地踏入水中,任由水面没过她的脚踝、没过她的膝盖,直到消失。
寄宿学校氛围完全不同于医院,一群朝气的青少年正在奋笔疾书,他们是东升的太阳。钱€€禾也不例外,他埋入题海,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有时候,人一旦开始刷题了,好像就与世隔绝了,除了笔下的题,世界上其他的东西好像都可以往后延缓,不重要了,但他明白这是不对的。
对于钱€€禾来说,他习惯了安静,习惯了独处,但是身旁的人陷于安静,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的感到不安。
前几天的热闹好像自己玩了一次虚拟游戏一样,想到这,握在手里的笔捏得更紧了一些,他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本来是一个喜欢享受平静的人,现阶段来看,他的基因如同被人修改过了一样。
这会儿的安静,让他觉得抗拒,抗拒到令人作呕。
教室里闹哄哄的,昨天就已经结课了,今天早上是自习,这会儿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看书。学习成绩越好的孩子,好像无师自通一般遵循着一个条例:大考大玩,小考小玩。
钱€€禾更是一贯如此,但凡遇上什么重要考试,他前一天几乎就是放空状态。他正看着窗外的树枝发呆,甚至飞过的麻雀都没有让他回神。
“下午就比赛了。”徐友乾提醒道。
听到身边的人说话,钱€€禾才转头,看了一眼徐友€€凌乱的课桌,笔记本上写满了注意事项,红的、蓝的、绿的、黑的、荧光笔一圈一圈的涂着,越看越乱。
“恩。”钱€€禾应道,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至少明面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说来有些猖狂,如果可以的话,他十天前就想直接参加比赛,要不是有规定,只有参加培训的同学才能参赛,他一定不会来参加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