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躲避城管。

“你不是说场地弄好了吗？”钱€€禾咬着牙问，旁边还有人掏出了手机给他拍照。

路人以为他们在出演平安夜的舞台，甚至有人还在为他们加油打气。

“场地是弄好了，城管没有摆平啊！”黎元一边跑，颈脖上的项圈环还在震动，金属吊坠时不时晃到喉结，还有点儿疼。

他今天本来是要扮演成熟的社会工作者，刚换上一套西装，钱€€禾总说他少了点什么。

在滑板店走了一圈，淘出一个朋克项圈，硬要黎元带上。

黎元有点不乐意，自己穿着西装多帅气啊，带上个黑色颈圈，总觉得从办公室变成了午夜场。

钱€€禾把黎元勾了过来，亲手给他戴上了，随着咔哒一声响，新的装束已经出现。

钱€€禾挑眉一笑，看着自己的杰作，毫不吝啬地称赞：“真帅。”

说着，他把项圈的钥匙丢入了自己的小口袋。

“哥，这里好紧啊。”黎元用手指扒扯着颈脖，他觉得这项圈装饰真的好紧。

这样的紧致感尤为熟悉，上一次这么紧还是穿了钱€€禾的内裤。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少公里，又绕回了场地与大家汇合。

钱€€禾喘着粗气，“齐哥，我以为今天的活动是来玩滑板，后来看内容才知道是变装卖苹果，卖就卖吧，只要不穿裸.体围裙我都接受，现在还得被城管追着跑，这年头，赚钱真难！”

钱€€禾最近都泡在学校和图书管里，唯一的运动也就是每天晚上和黎元睡前打闹一下，他的体力真的快被抽离了。

他背靠黎元，大口呼吸的氧气，空气中带着寒风，直逼入肺，呛着有点生疼。

齐哥抱着一箱还未开封的苹果，也累得够呛，不过他笑着欢。

“钱难赚，屎难吃啊。”旁边有个男生，穿着厚厚的羽绒衣，外面套了一条夏季的荷叶边裙子，怪有美感的。

闲聊期间，大家还在不停张望，生怕城管大哥又过来抓他们这群‘小摊贩’了。

“苹果怎么卖呀！？”甜美的声音打破了大家的紧张。

齐哥连忙拿出包装好了的苹果，供人挑选。

苹果是店员一起包的，买了透明立体盒，还绑了绒丝带，蝴蝶结处还挂了水晶灯。

打开水晶灯开关的那一刻，苹果已经不是普通的苹果了，它是会发光的，是平安夜最美的艺术品了。

广场上所有的装饰灯一同亮起，月亮闪进了云层里，欢快的音乐也随之而来，道路上越来越热闹了，客流量也大了起来。

不一会儿，大家齐心协力包装的苹果，都已经卖出去三分之一了，甚至有一些客人慕名而来，“我看有人拿着好漂亮的苹果，是你们这儿卖的吗？给我也来一个。”

参加活动的人员，为了多占据一些市场，各自分散开了。

钱€€禾也拎着小桌子跑到人多的一侧去售卖。

刚才和大家一起卖的时候，一起参加活动的人员负责在旁边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声音一出，自然吸引了顾客转头。

这回就剩钱€€禾一个人了，他光想着去人多的地方占据市场份额，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社恐i人。

这也意味着，他遇到了出生以来€€€€最大的难题。

钱€€禾站在桌子后面，浑身僵硬，盯着桌上被包装得漂漂亮亮的苹果，他愣是一个字也喊不出口。

不远处，他看到黎元的小桌子前，都围满了人。

黎元玩得很开心，打扮得帅帅气气的，笑容也让人赏心悦目，反观自己，在这头像是个户外罚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