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米歇尔不停在看手机,等到了机场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余麦和陈俊一第一时间去排队值机,米歇尔看着空空的手机屏幕,按耐住内心的焦灼,过去帮余麦把行李放到传送带上。
“那我们走了。”
关口前不断有人经过,余麦回头看着米歇尔,临到了分别,他到底还是觉得舍不得,从昨晚起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伸手抱住米歇尔,“我会回来的。”
米歇尔用力抱紧他,“哥哥€€€€”
余麦松开手,趁陈俊一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回去休息吧,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麦子。”陈俊一在旁边催促道。
余麦背着包朝米歇尔挥挥手,向工作人员展示机票,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米歇尔,转身走进了关口。
“余麦!”
余麦和陈俊一脚步一顿,三个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到江源朝这边飞快地跑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前的领带都甩飞了。
“爸爸。”米歇尔有些动容地看着他。
“叔叔?”余麦一脸惊讶,转身快步回去,江源都顾不上和儿子打个招呼,越过米歇尔冲到他面前,毕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说话的时候嗓子眼直冒烟,“拿着,这份证明。”
余麦低头一看,“RCPC?!”
“是,”江源气喘吁吁地扶着自己的老腰,“短期签证,三个月之内回来就行,你一会儿千万记住,赶紧在这里签个名,还有,回来的时候要买,买那个€€€€”
米歇尔早都查过了,脱口而出道,“直飞机票。”
江源立马点头,“对。”
余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鼻头酸酸的,抓着手里的签证纸一把抱住他,“谢谢叔叔!”
江源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背,“不客气,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那我们走了。”
余麦朝他们挥了挥手,米歇尔拧着一早上的眉心终于舒缓了些,他点点头,拼命忍住没有当着陈俊一的面过去亲吻他的哥哥,站在那里点点头,“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江源叮嘱道,“到了发消息!”
目送两个人消失在人海中,江源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抬头看着儿子。
米歇尔勾住他爸的脖子,帮他把甩飞的领带轻轻放回去,“走吧,想喝什么,我请。”
江源整个人一下子心花怒放起来,一张老脸笑得哟,忍不住跟儿子炫耀起来,“你是不知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开车,我觉得自己好像F1车神€€€€”
戴高乐机场一如既往的繁忙,父子俩亲热地说着话,一高一矮的身影穿过人山人海,朝着机场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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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安全带系上啊两位,这段时间查得紧,去哪儿啊?这是来咱们南城,旅游?”
出租车上,司机操着一口让人熟悉的南城口音,回头看着后座上两个一脸憔悴的男人。
余麦正在给米歇尔发消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和陈俊一这会儿累得看东西都眼花,敲打屏幕的手指一顿,司机眼见着两个前一秒还魂游天外的男人猛地抬起头,声音巨大异口同声道,“南城疾控中心!”
司机,“……”
在后头两道目光目不转睛的盯视下,司机大哥手心冒着汗,油门越踩越深,一路飙车到了南城市疾控中心。
车一停,陈俊一立马推开车门,眨眼狂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疾控中心的大门前。
“……”余麦和司机回过神,匆忙付了车钱,余麦下车追了过去。
Hiv阻断药整个服用过程为28天,疗程结束后三个月再进行检测,如果结果为阴性则表示阻断成功,也就是说这段时间病人身边的人依然需要留心和他们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