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岩见多了许多以谋利和自我感动而去支教的人,每每兴趣消失,短暂的无私就会终止。
他需要欣潼这种清醒而不攀附的人才,但是,他更需要左€€,“那你的劣势呢?”
欣潼沉默。
她无法真正做到共情那些穷苦人,这一点她心知肚明。上次左€€带队去竹艾村,他的调解能力不可忽视,那种和村民或山区学生交流的得体,那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她都学不来。
施岩坦言,“你的劣势是左€€的优势。”
欣潼不想就这么被打发,“时间能说明一切,我所缺少的,努力填补后也不是不可以臻于完美。至于左€€,出生就没有的东西,他努力一辈子也不会有。”
她有一身傲骨,施岩不得不这么评判,但支教最怕的就是傲骨,“时间确实会证明一切,但你把支教想得过于奉献化了。浮于表面的东西不过饭后谈资,真正需要解决的是支教背后的人性,人性是个复杂的命题,如果你一开始就以你只认得十大美德去定义他们,那你已经被宣告失败。而左€€比你更了解他们,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就是我选择左€€的原因,欣潼同学还有什么问的吗?”
明晃晃的逐客令。
欣潼想起和施予颂在画室探讨的问题,也就坦然接受:“日后我会多向左€€同学学习,感谢您的答疑,祝您周末愉快。”
说完就走,很洒脱。
看着离去的背影,施岩烦躁地扶额,眼神越发深邃,给左€€去了一个电话,刚才会议结束后他就不知所踪。
“在哪?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