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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马缨丹神色复杂地放下手机,温郁金问:“怎么了?”
马缨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甘遂醒了,你去看看他吧。”
温郁金立马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回来说:“你能不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好不容易再遇见,我不想再和你失联了。”
马缨丹拿出便签写下自己的电话,递给他后,催促道:“快去看甘遂吧,我一直都在这里,你有空就可以来找我。”
温郁金把纸装好,小跑着到病房去。
甘遂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但这副模样更像甘遂。
温郁金坐到床边,问:“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晶晶……”
“不要提它。”
甘遂不想再回忆分离那天。
温郁金看着甘遂,轻声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不关你的事。”
温郁金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听说你直博了,不去上课……”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温郁金彻底被噎住,低头不说话了。
甘遂眼底的冰碎成渣,幻化成深不见底的悲痛:“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其他事都不重要。温郁金,别再跟我闹别扭了,都是我的错,我跟你说对不起,好吗?”
温郁金看着甘遂被石膏包裹的腿,想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就变成:“是你不跟我说话,我哪里跟你闹别扭了。”
甘遂趁热打铁追问:“别离开我,好吗?”
“……你的腿受伤了,我能去哪?”
原来这样他就不会跑了。
这次左腿断了,下次换右腿断,再下次换左手,再换右手,伤筋动骨一百天,轮换过一圈,温郁金就能待在他身边一年了。
“那就好。”甘遂愉快地说。
留院观察了几天,医生说甘遂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家了。
马缨丹知道他们要回家了,就来让温郁金给她个地址,等周末有空她去找他玩。
温郁金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怎么来的瑞士都不知道,住的地方我们也没有记地址,我问甘遂,甘遂也不知道。”
马缨丹抬眼去看坐在车里的人,同高中时一般无二,每分每秒都像雕塑一样完美,只是那眼神有些不友善,即使这么久没见,他对她也没什么好眼色。
高中毕业,甘遂单独见过她,要求她删掉温郁金的联系方式,不许她再靠近温郁金,马缨丹死也不删,跟甘遂大吵了一架,问他凭什么左右温郁金的人生。
甘遂告诉她:“他是我的,温郁金,是我一个人的,我只有他,他也必须只有我一个人。”
到现在她不知道温郁金是否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但看甘遂那架势,也决计交不到什么朋友。
不是记不住,是不想给吧。
马缨丹没拆穿甘遂,笑着说:“那等你记住了给我发消息就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