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醒来,云不知伸手去摸萧子毓额头,道:“我听说你今日又被师姐罚了,来看看你,你怎么趴在桌上睡着了,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萧子毓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少年原本清朗的声线有些哑,“走开。”
云不知翻了个白眼,“行了祖宗!你不能别龟毛了?”
萧子毓斜睨他一眼,脸色苍白。
云不知更担心了,“你晚上怕不是又要发烧,你先给你自已摸个脉,开个药,我去熬。”
萧子毓吸了吸鼻子,有些可怜的嗯了一声,“能不能去找师姐……”
云不知挑眉:“你就别想了,上次你生病,好了之后师姐还不是照样让你继续抄了。”
萧子毓神色一瞬间变得冷漠,“那算了,我突然感觉我又好了。”
云不知打量了一下萧子毓的脸色,“你好个屁了,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萧子毓随手丢了本书打他,“你少咒我。”
萧子毓支着脑袋,“我想吃后山的烧鸡……”
云不知大声道:“你想得美!我抓我杀我烤!我还要给你背黑锅!”
萧子毓掏了掏耳朵,“你吵到我耳朵了。”
云不知一拍桌子,“你还敢嫌弃我?”
萧子毓幽幽的盯着他:“你到底去不去?”
云不知音量降低:“去。”
“主要是我也有点想吃。”
后山,云不知兢兢业业的转着山鸡,萧子毓披着大氅,嘴里叼着一根草,“好了没有啊……”
云不知嫌弃的看他,“但凡你动动你那矜贵的爪子,帮我转两圈,它早就熟了。”
萧子毓站起身,吐了嘴里的草,“我去摘些野果子来。”
云不知没指望吃到他那个废物师弟摘的果子,抬头看他,“别跑太远了!”
萧子毓吊儿郎当:“知道了。”
秋天傍晚已经有了几分凉意,萧子毓裹紧了大氅,拔了一把北柴胡捏在手里。
一只萤火虫亮着尾巴在低矮的草丛里飞过,萧子毓扒开草丛,一伸手抓住了萤火虫拢在掌心。
草丛里趴了一个黑色的人。
哦不对,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话本里说了,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萧子毓想转身就走。
但他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一刻,萧子毓整个人都在发光。
“走吧小灯笼,今晚暂时放过你。”
萧子毓眼睁睁的看着屁股点灯的萤火虫飞走了。
萧子毓也不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