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对面的人应答了。
陈穆声音听起来冷淡,问他:“什么事?”
林殊止动动发干的嘴唇,嗓子眼都有些黏腻发不出声音:“回来了吗?”
对面平平地“嗯”了声。
他继续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穆:“周四。”
一阵酸涩又冲上鼻腔,原来早就回来了,原来只是不告诉他。
恐怕徐筱那儿也是事先交代好的,不能透露一点自家老板的行踪。
林殊止吸吸鼻子,问:“你……冷静好了吗?”
那头总算传来点除了说话以外的动静,陈穆深吸了口气:“这话该我问你。”
林殊止也“嗯”了声。
陈穆:“冷静就谈谈。”
市中心驱车回到别墅需要半小时的车程,陈穆回来路上碰到晚高峰,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林殊止再看到他出现在面前时心脏都放慢了半拍。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几乎是局促地窝在沙发一隅,用余光看着陈穆向他走来。
陈穆开口第一句是:“蛋糕吃完了吗?”
林殊止讷讷地“啊”了声:“没有,一点都没吃,忘记了。”
“吃不了了就扔。”陈穆用词简短。
“嗯,已经坏掉了。”动物奶油保质期短,林殊止当初将它带回来的路上也没有保温,坏了是很正常的事。
张姨其实问过他好多次,他总说要放放待会儿吃,可“待会儿”了快一个星期,蛋糕都变质了还放在冰箱里。
林殊止心脏依旧一抽一抽地跳着,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人在面前了反而又像只没有保护壳的乌龟,有些窘迫又有些不知所措。
陈穆眉头不禁皱起,他是个理智的人,那天离开时纵使是冲动使然,但很快他就压制住火气,开始冷静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思考结果是他没有任何错处。
他告知了徐筱不要向任何人泄露他的工作行程,虽然脑海中对这样的行为感到一丝古怪,但他还是就这么做了。
徐筱向他汇报了林殊止几次三番想打探他的行程,他还是让徐筱继续保持,不要说得太多。
后来林殊止终于给他本人打了电话。这让他品出了一丝求和的意味,他想不必将人逼得这么紧。
所以他回来了。
可林殊止态度还有问题,这根本不是想交流的态度,曲着身体锁在沙发角落,他是会吃人吗这么怕他!
陈穆一脸不耐地伸了手,要把林殊止从沙发里拉出来,林殊止下意识往回用力缩了缩,明显地抗拒这一动作。
陈穆:“坐出来再好好说话。”
林殊止有些试探地往外挪了点。
陈穆问他:“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林殊止摇头又点头,其实没有想好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