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动,我两只手死死的抠住桌子边沿儿,忍着。
痛,确实痛!
虽然不至于让我伤筋动骨。但任谁无端的被用钢棍抽,就算是绿巨人也他娘的不舒服。
但我忍了,这痛比起来爹的死如何?
这痛比起来娘的死如何?
这痛比起月月在我眼前活生生的死去又如何!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现在不是无力反抗。我只是不想让隔壁审讯室里的女人受到不该有的侵扰。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后面再一次卖了我,居然这么大的动静,弄个三地联合的特案组出来,想办铁案置我于死地!
姓雷的中年人连抽了七八下。却从不抽打同一个位置,只是从这一点来看,我就能看出他绝对是此中老手。
他喘了口粗气,将手中的钢管拄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手叉腰笑道:“后生不错,皮糙肉厚挺耐艹!这倒和报告里的一些东西相吻合,看来不给你来点儿爽歪歪的,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说完之后,他拎着钢棍走到他们桌前,将钢棍和衣服向桌子上一扔,让目瞪口呆的小周安装回去,然后自己开门走掉。
那小周直等到门关上之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拿着t恤像拿一块火炭,直接塞进桌兜里,然后捧着钢棍赶紧去安装。
我看着这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心里默默的悲哀起来。
轻叹一口气我坐直身子,扭动了几下,筋骨并无大碍。我不知道右手边的玻璃是否有人在盯着,所以也懒得多想其它的法子。只是有一点,如果这个姓雷的中年人若再出什么没底线的幺蛾子,恐怕这地儿就要被我掀了。
“喂!”我冲着已经安装好椅子腿,在那里坐立不安的小周轻喊了一声。
小周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迷糊。但旋即他就低下头去假装写东西。
可他娘的连摄像头都不开,你能写什么玩意儿?写空气?我心里有些鄙视这同龄人的胆子。但看着他那桌上的香烟有些嘴馋,于是又冲他轻喊了一声。
“你做什么!这里是市局!没有主审的情况下嫌疑犯不得和工作办案人员私聊,知道么!”他仿佛受不了我的骚扰,倒是狐假虎威的坐直身子,厉声回复。
我看着他那装出来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发笑,他再次厉声问我笑什么。
我摇头说道:“我只是想和你要根烟抽,你紧张什么?嫌疑犯要烟抽怕就和刚才那挨打一样都是惯例吧,你可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我可真鄙视你。”
我故意话里带刺儿刺激他菜鸟,可实际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想我到现在为止只进过这衙门两次,一次在蹲了几天,一次审讯了一夜就完事儿,根本还没摸透这里的惯例。
可谁想我那刺激的话说完,那小周不但没有生气发怒,反而脸色发红,愁眉苦脸的叹声气,没敢动姓雷的扔在那里的烟盒,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包烟走来,理我两步远抽出一根塞进我嘴里,然后掏打火机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