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芸汐并非经不起激将的人,但是,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亲手杀了白彦青。
若非白彦青,顾北月不会坠崖,她的身份不会曝光,或者,她现在还傻傻地待在龙非夜身旁。
无论龙非夜何时会将她的身世捅出来,何时开始利用她,至少,她有机会亲口问出那个问题至少,她不必像现在这么累,这么身不由己
她一直一直努力地想稳住云空的局势,想平衡东西秦两方的势力,延后真正对决的时间。
她尽力地做好一切,却至今不知道自己的立场,不知道自己真正该偏向哪一方。
不知道真相的她,一而再说服自己不要任性,不要随意选择。
虽非真的西秦公主,她却不想辜负狄族这等真正忠勇家族。占据了西秦公主这个身份,她有资格拒绝复国,但是,她没有资格不出话来,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竟全被这个丫头看得透透的
所以,她和宁承联手将他骗到皇宫,骗入陷阱,就连宁承昨夜对顾七少所做的一切,其实也是做给他看的。
韩芸汐犹豫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你行刺顾北月之事,用的是天山剑宗的剑法,你故意模仿龙非夜,为的就是挑拨我和龙非夜,挑拨顾北月和龙非夜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今天若不揭穿你,你很快就会把玄衣刺客用天山剑法行刺顾北月的事抖给宁承。你想在东西秦的仇恨上再添油,你巴不得我和宁承都失去理智,倾尽一切挥兵南下,跟龙非夜一决生死而你,你在等着君亦邪的战马,你想当渔翁”
这话一出,宁承都惊了,这才知玄衣刺客会天山剑法一事。他想,如果韩芸汐早跟他说,他必定无法像现在这么理智,相信这都是白彦青的阴谋。
看着韩芸汐愤怒的小脸,宁承忍不住心疼起来,这个女人该多么深思熟虑,多么费尽心思才能把一切都权衡得这么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宁承甚至有些内疚之前的怀疑,而韩芸汐则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总算寻到把“天山剑法”一事说出来的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宁承就不会责怪她的隐瞒了。
“白彦青,敌者仇永远不及亲者叛西秦最大的敌人是你风族,其次才是东秦”韩芸汐这话,其实是说给宁承听的。
白彦青心服口服,他就只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韩芸汐,你是怎么知道当天晚上我肩上的毒就已经解了”
别说当时距离远,就是距离近,也未必判断得了,那种毒从中毒到毒发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你承认了”韩芸汐冷笑不已。
“告诉我为什么”白彦青有些激动,他失败就失败在这个细节上,若不弄清楚他如何能甘心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你和我母亲是何关系”韩芸汐冷冷问。
白彦青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哈哈大笑,他避开了这个话题,将白玉簪丢给韩芸汐,“马上放了我,否则,我保证三日之后,顾北月会被碎尸万段”
“马上把顾北月交出来,否则,我保证现在就把你碎尸万段”韩芸汐厉声警告。
谁知白彦青却一脸无所谓,“请”
筹码相当,他们才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