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恒河，千年易过；河水汤汤，沐我衣裳；濯濯青萍，蔚蔚我心；我心似水，水流滟滟……”

游吟诗人的大声吟诵是圣河边的特色之一，李辰很喜欢这首圣河之歌。虽然这首诗是穆尔蒂翻译后李辰整理的意思，但诗中的意境还是挺让他心动的。

午宴之后，李辰拗不过关佳慧，于是和黛安娜、虹姑、何朝琼等四人一起，叫了一辆车，前往被印度人称为第二圣河的亚穆纳河岸走走。临出发前，穆尔蒂听到消息后，也要求同去——他在今天傍晚，将要在亚穆纳河上游为明天的婚礼沐浴，刚好陪同李辰一起逛逛。

德里位于恒河平原与印度河平原的交叉口。恒河支流亚穆纳河从城东缓缓流过，河对岸是广阔的恒河平原。这条河流绝对算得上是德里城的母亲河，每年这座城市一千多万人从这条河取水，然后又将生活污水排进这条河，如果再不污染那就奇怪了。

河水呈青色，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泡沫，而且远远的就能问到一阵臭味。

刚开始抵达河边时，关佳慧与虹姑几人脸都憋白了，太臭了！好在车子向上游行驶了五公里后，这里的河水也清澈很多，也没什么难闻的气味了，同样，这一片河水中，沐浴玩耍的人更多。

车子一停下来，许多当地人围了上来，叽里呱啦讲着李辰听不懂的方言，在穆尔蒂的保镖一阵呵斥下，这才散开，随后穆尔蒂在人群中点了两名黑瘦者跟随——就是现在的这两位吟游诗人。

李辰、穆尔蒂还有一道出门的李建喜走在前面，阿曼达陪着黛安娜、洪罗喜等人走在后面，吟游诗人也知道遇到大人物了，在队伍的一前一后大声吟诵，以期最后能拿到一笔不错的小费。

100个卢比，可以让这两位黑瘦的吟游诗人一唱一和，吟唱到天黑，而且不带重样的。他们吟诵的频率一高一低，节奏感很强，李辰等人虽然听不懂，但那种感觉很奇妙，似乎能从他们的语气中感受到对身边这条“臭水沟”浓烈的情感。

是的，名副其实的臭水沟，即便是往上五公里，如果仔细闻，还是有点点异味，但河水明显已经清澈很多，那种白沫沫也消失了，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两条鱼跃出水面，伴着泳者出没。

李辰耸耸鼻子，指着河面说，“穆尔蒂，你稍后就在这里洗澡？”

“这是千百年传下来的仪式，这还是看在阿曼达是美国人的份上，否则这个仪式还要复杂。”穆尔蒂面带无奈之色，向李辰还有李建喜解释道，“否则我要从现在开始到晚上落日前，都要泡在这河水中。”

穆尔蒂在国外住了十多年，对族内某些风俗习惯已经很看不上，可没办法，谁让这是习俗呢？

黛安娜陪着阿曼达，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其实这样的婚礼，很有纪念意义。不是么？多你以后再想想，多有纪念意义。”

一句话倒是让她身边的另外几个女人，心有所思，看向李辰的眼睛满是幽怨。

这些女人中，只有黛安娜有过正式的婚礼，其她人虽然有着李氏家族的牒书，同时也办过家族内部的各种仪式，可那毕竟是私礼，这是李辰钻了香江律法的空子，让她们有了同等夫人的权利，可是公娶不行，即便李辰也不敢大模大样的迎娶妾室——那是明显在扇香江律法的脸面。

气氛有些怪异，倒是阿曼达反应很快，对着身后的吟游诗人招呼一声，“再来一首！”

“秋天来了，一个佳丽的姑娘，袅娉而端庄，翘摇的稻梗——发间，睡莲之花——脸上。野花烂漫为衣；群鸟随之徜徉，群鸟之乐洋洋，犹如环佩之鸣锵锵……”

吟游诗人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