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屿山可以说是香江钟灵毓秀,菁藻毕集之地,山虚水深,烟波浩淼。
郑丽君已经再此居住五年,对这片山水喜爱至极,每年都会将父母接到这里住上两个月。今年更是将父母与弟弟接到此处共度新年。
此刻,她陪着父母在山道上漫步。虽然已经及春,但依旧有着漫山红叶缀于树梢,迎风飒飒。
“阿丽,你真的决议如此过一辈子?”郑父的眼光直落在女儿身上,怜惜中多了几分不舍。郑父是黄埔军校第十一期毕业生,虽然是关爱之语,但不自觉中带出一丝铿锵的金铁之声。
郑母赵素贵拽了拽老头子的衣袖,意欲阻断他的问话,却没来得及,连忙插话,白了老伴一眼,“这风有些冷了,阿丽,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郑母早些时候确实很不满意,但见到女儿年纪越来越大,在那个年轻人面前却不失其宠,而且女儿死心塌地,她也就认了。况且自从女儿跟了他之后,家中境况的改变,她是最清楚的。
“我说正事呢,你别多嘴!”郑父的语气很严肃,斥责一句,手却在兜中捏着一张薄纸片,微微颤抖。
郑父因女儿缘故,临老还担任台北市咨议,国会代表,外人都说他临到黄昏时分还辉煌了一把,养了个好女儿。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么选择,不过是希望女儿在李辰面前分量更重一些,女儿的家世更好一些罢了。
自己的身体并不好,早年战场遭受的风寒,一直没有断根。去年年末国会组织上了年纪的代表们去检查身体,他来香港之前拿到报告,却是骨癌的诊断书。(真实历史上邓枢于1990年5月29日因骨癌化疗去世)无论是截肢还是化疗,都代表着他从此以后再也无法为郑丽君提供任何支持。
这份诊断报告被他隐瞒了好几天,医生给的建议是年后必须住院。
“爸爸,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退缩的选择嘛?”郑丽君挽着母亲的手臂,混不在意父亲的严肃,笑嘻嘻回复道。
郑枢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任何话来。郑丽君成为阿辰外室一事,港台皆知,即便是女儿从他身边走开,也没有任何人敢娶。
“那你就从娱乐圈彻底退出吧,以后一切都靠你自己了。”郑父一时间有些萧索。
“爸爸,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不是还有您和母亲帮扶么?对了,还有长富那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么?”郑丽君觉得今天父亲很不对劲,走过去,一手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手挽着母亲。
“爸爸……还有你母亲,都不能陪你一辈子。”郑枢怜爱的看着女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郑枢得了骨癌?已经确诊?”李辰此时正在书房中,接到来自台岛的电话,语带惊讶的反问电话那边的蒋晓勇。
“是啊,台大医院最后出的诊断报告。”蒋晓勇在电话中的声音也有些低沉,“不过王副院长说只要截肢,就没有大问题。”
“截肢啊……没有其他方案了?”李辰一时间也被这消息震惊。
“我也问了,保守化疗也可以,但副作用太大,王福生院长不建议化疗。”
李辰放下电话,搓了搓手,有些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