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姜氏愕然抬头。
齐修远猛地屏住呼吸。
“……相公,修玮也是你的儿子啊,”齐姜氏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书房门口的齐博伦,用十分干涩地嗓音说,“是我们齐家的长子嫡孙啊!你、你怎么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看着他被人羞辱磋磨,你怎么能——”
“他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齐博伦语气凉薄地说,“你实在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对他宠溺太过,无端毁了一颗好苗子,生生惯坏了他。”
古人有句话说得极好,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此刻的齐姜氏就处于这种境地里。
她几乎是惨笑着对齐博伦道:“老爷,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歹也要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啊,看它又是个什么态度,会不会也厚颜无耻的就这样放任你血口喷人?!”
齐姜氏这回明显是全豁出去了,“无端毁了一个好苗子,生生惯坏了他?!真正毁他惯他的人是你!是对他一直忽冷忽热兴趣来了就把他当狗逗弄的你!”
“夫人!”齐姜氏的奶妈妈紧张的简直要晕厥过去了!
倒霉催见证了这番夫妻对峙的护卫们恨不能自欺欺人的捂着耳朵把自己埋进地里去。
“姜毓娘,本座看你是被你那不孝子刺激的得了失心疯了!”面对齐姜氏的泣血控诉齐博伦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本座没那个闲工夫与你在这纠缠,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齐修玮这回犯了众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死了为他推诿狡辩的心吧。”
“该死心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你!”齐姜氏紧咬牙关,恨声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姜家的女儿!齐博伦!你做梦都别指望拿我的儿子为你那个苟且私通留下来的贱种做嫁衣!”
“放肆!”齐博伦闻言大怒,袍袖猛然一振,齐姜氏就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殷红的鲜血顺着她额头蜿蜒而下。
潜伏在隐秘处的齐修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同时在脑子里拼命琢磨他嫡母所说的那个让齐修玮做嫁衣的‘贱种’是谁。以他对齐博伦的了解,实在不敢想象怎样的女子能让他放弃原则的去与其私通——
等等!
齐修远的目光落到了齐博伦已经合拢的衣襟处,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