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给肖肖姑姑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云姨打了电话,她说没有这回事。可能是之前没有说清楚,所以才让您会错了意,我女儿已经定了人家,所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见面还是免了。”户碧文毕竟是一家之主,决定先把面前的难题解决了再说。
“不会吧,”年轻女孩儿讪笑,“云姨当时说您家里对我表弟的条件很满意,还安排了时间,所以我们今天才……”
“我刚问过了,的确没有这回事。让您误会了真的是无心之失。”户碧文仍是很耐心,毕竟人家上了门,怎么说也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吧。
“可我们既然来了,不如就坐下来好好谈谈,也给彼此一个机会,您说对不对?”那女人仍不死心,继续劝说。
户家人沉默不语,张玉玲本也一直没出声的,这时才笑着开口,“晚晚说的对,不管是介绍人传达意思的时候传达错了还是我们这边听岔了,既然来了,不妨就好好谈谈,来之前我家子硕就跟我说,他很喜欢肖肖,觉得她既温柔又漂亮,修养也好,是多少城市女孩儿都比不上的。不瞒您说,我之前也见了肖肖一次,对她也颇有好感,撇去家世什么的不谈,我觉得两个孩子挺般配的,子硕现在跟着他爸爸在外做生意,不能说事业有成吧,但也当得起年少有为这话,不是我这当妈的自夸,许多人见了子硕都夸他长的好,肖肖又是如此可人的模样儿,他们若能真的在一起,谁敢说不是天作之合?”
不得不说,张玉玲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这么些年下来到底跟着秦超永见了许多世面,说话虽不如文化人那般咬文嚼字,但好歹强过一般村妇太多,加上她一向颐指气使,说话自有三分威严,因此一时之间户家竟无人接话,俱都陷入沉默。
嘴上虽这么说,张玉玲心里却不这么想。是,户肖肖长的是好,可这好并不能完全弥补她的短板,家世就是最为重要的一项,且不说她父母都在外地,单说她爷爷奶奶这边,要是自己儿子和她结了婚,那以后照顾老人的事肯定得摊到儿子身上,白白多了一项负担,单从这一点来说,她就十分的不满意。
可耐不住儿子拿捏的住她啊,张玉玲这辈子除了丈夫秦超永和儿子秦子硕,从未向第三个人低过头,对丈夫自然是因为爱,对大儿子则是因为溺爱,她对他的一切要求都从未拒绝过,哪怕是刚开始不同意,最后也总会被他磨得软了心。他打架闹事,她找人善后,实在闹大了搞不定就要丈夫出面摆平;他出手阔绰,她从不阻拦;他生活混乱,她担心他身体熬坏,定期逼他去医院体检,变着法儿给他补身子;儿子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可以原谅,她纵容他,宠溺他,他想要什么她都会给他弄来,如他所愿。
哪怕他想要的,是个老婆。
可她又何尝不是人生赢家?张玉玲有自负的资本。丈夫的真心以待,孩子的聪明可爱,家庭的庞大财富,生活的养尊处优,不说在这个小城,即便在一线城市,她也比大多女人幸福的多,她凭什么不骄傲?
来之前她就跟儿子说好了,不论成不成,哪怕是户家人同意两人交往,户肖肖能不能进秦家的门也是两说,他逢场作戏玩玩儿可以,但是要结婚,过后另谈。
对于老妈的提议,秦子硕一口同意。暗道,到时候同不同意还能您说?若真想娶她,我自有办法让您认了这个儿媳。面上却是一副听从老妈吩咐的模样,佯装听话。
晚晚却在一边狂汗,小姨这嘴可真不是盖的啊,太能说了,表弟条件是优秀,可架不住您儿子是个流氓啊嘿,有钱的流氓也是流氓,寻衅滋事哪件都少不了他,人姑娘长这么漂亮,您又是这么个性子,嫁到您家不定怎么受欺负呢。
一句话,甭拿自个儿不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