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排除阮绩民有同伙,在他离开后进入房间用沈佳雯的手机打电话。
而且,水果刀上只有阮绩民的指纹。
“沈佳雯让萧冬采把录音拿给我,要挑动我对付徐凤英,她临死前给我打电话,不知和那个录音有没有关系?”黎俊柏沉吟。
“凶手能在阮绩民刚走就走进房间杀了沈佳雯,显然很了解沈佳雯的一举一动,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复杂了。”褚乔林补充,眉头皱得更紧。
“凶手杀死沈佳雯的目的不会是和我妈发生的车祸一样,为了嫁祸给你吧?我老觉得秦坤是受命于人。”阮卿卿忧心忡忡看黎俊柏,“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有不在场证据吗?”
“有,我办完出院手续出了仁济医院,恰好袁可立送文件过来给我审核签字,我们在仁济医院门外马路边说了很久的话,她可以给我做证。”黎俊柏略一回忆道。
有人证就行,阮卿卿微松了口气。
谁杀死沈佳雯的?如果阮绩民没有强-暴何欢,谁又才是当年那个恶徒?三个人商量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当务之急,是解救腾飞的危机。
“你和阮卿卿宣布订婚,富通注入资金,然后你在徐凤英康复前代管腾飞,危机就解除了。”褚乔林说,话针对黎俊柏,眼睛却看着阮卿卿。
道理是这样,只看阮卿卿能不能信任黎俊柏了,毕竟,之前黎俊柏可是要置腾飞于死地。
徐凤英病倒人事不知,阮绩民在大牢中,这时候订婚忒不孝了,阮卿卿微有迟疑,抬头看黎俊柏。
她压根没想过黎俊柏值不值得信任的问题。
黎俊柏望她,渐渐地,笑意漫上那双秀润狭长的眼眸,舒心极了满意极了。
喜欢她对他无条件地信任和依赖。
他微微笑着,一语不发地伸出手去,扣住了她的后颈,手掌下的肌肤润滑如透明的羊脂玉,柔腻的触觉让人失措,黎俊柏指尖动了动,往下摸去……年少冲动,热血失措。
手机铃声响起,黎俊柏抬头间才惊觉,车里面不只他还阮卿卿,还有褚乔林这个观众呢。
阮卿卿一张芙蓉粉面已成了通红的杮子,褚乔林则如坐钉板。
“快接电话。”褚乔林恢复得快些。
黎成祥的电话,让黎俊柏赶紧回富通。
出大事了,黎玺祺失踪了!
“十天前学校放寒假,他跟我说要和同学去旅游就走了,我中午想通知他佳雯被杀的事,打不通他的电话,联系了所有认识他的人,却找不到人。”
怎么那么巧?
看不见的阴影沉沉如乌云罩顶,静寂里忽然一声惊雷,闪电划开天幕,刺目的炫光后,暴雨倾盆而下。
“爸,赶紧查查他们手里的股票在不在?”黎俊柏微攒眉,走到窗前关窗,只这一会儿功夫,雨水已淋湿了窗台。
富通上市时,保留了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发行了百分之三十的流通股。
百分之七十里面,黎成祥占了百分之三十,黎俊柏拥有百分之十,董事局五个股东和萧浔各占百分之五。
沈佳雯很生气,黎成祥为安抚她,同时也为了黎家拥有对富通的绝对控制权,从市面上为她购进流通股的百分之五,黎玺祺百分之十。
黎玺祺的帐户证劵公司拒绝提供密码,沈佳雯因为已去世,黎成祥作为未亡人有权要求查看。
打开沈佳雯的股票帐户,黎成祥脸色霎地变得苍白。
沈佳雯在八个月前将富通的股票全部抛售了。
“快查一下她的银行户头。”黎俊柏沉声说。
跟股票帐户一样,沈佳雯的银-行帐-户只有十几万余额,大笔金额在八个月前被她转到国外某个投资经纪的帐户。
“原来她让萧冬采录音给你时,就做了要跟我离婚的打算,在转移财产,难怪不担心我发现她跟阮绩民偷情。”黎成祥低喃,痛悔莫名,发现的太迟了。
如果黎玺祺手上的股票也已出售,那么,他们父子俩拥有的就只有百分之四十了,随时会失去对富通的控制权。
更麻烦的是,富通帐面的流动资金和父子俩人的私蓄全部投入到收购腾飞中去了,眼下富通资金很紧张,没有财力收购市面上的流通股。
“爸,给萧浔打电话,看能不能先欠帐认购他手里的股权。”黎俊柏道,危急时分仍镇定自若,目光清澈湛然。
董事局另五个董事是老油条,萧浔不同,他的股权是不花一分钱得到的,黎成祥为感谢萧中白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