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硬是要将那位倒贴上来的军官贺旬阳和周念做个对比的话,田娇觉得自己的想法就很公正:周念就是淳朴憨厚的大土逼,乡村老汉的年轻版,品行不端,文化水平不高,酷爱坑蒙拐骗花言巧语,但好在任打任骂关爱妻儿,而且战斗力变态,关键时刻能当人型武器使用;贺旬阳呢,就是风靡女性的那一款典型高富帅,俗称冷酷型男,不说话的时候都能凭眼神秒杀一大片妙龄淑女,而且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但是田娇想:我是一个特别传统的妇女嘛,我都已经跟乡村老汉圈叉生蛋了,再跟高富帅纠缠不清,这样肯定就显得我特别水性杨花。
所以当天晚上贺旬阳又来找她时,田娇就始终冷着一张脸,摆出一副‘我很不耐烦我绝对不会被你勾引’的冷酷姿态,对他说,“你有什么事就找我男朋友谈,半夜三更私会我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文化,做不了主。”
“嘘,”她声音大,贺旬阳连忙示意她小声些,一边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拉着她朝外围的枯田走了些距离,远离了防空洞中休憩的人群。
“放手放手,”田娇连连打他,小声吼,紧张得不得了。
贺旬阳看着她做贼心虚的样子,见她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脸通红,撅着嘴,气鼓鼓的,眼睛还大瞪着,像条金鱼。他有些好笑,伸手指戳了戳她胀鼓鼓的脸,脸上倒是没有露出笑容来,说:“那个人是你男朋友?他挺特别的。”
想到白天与那人的接触,贺旬阳中肯地选了‘特别’这个形容词。
“你想笑他土就尽管笑,反正我是不会嫌弃他的,他对我可好可体贴。”田娇退离贺旬阳好几步,对于他动手戳脸的行为有些不悦,防备地瞪着他。
“你真不记得我了,娇娇?”贺旬阳有些诧异,他突然凑近她,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你白白胖胖的,可沉了,我也没多大力气,差点把你摔到地上,吓得你直哭,我紧张得不得了,后来因为这事我爸爸还揍了我一顿。”
又是小时候,怎么来个人都要跟她谈小时候,而且还谈得绘声绘色,偏偏她脑袋中半点没有小时候的相关记忆,莫古好歹还能拿出张照片证明,可这人就凭一张嘴巴说,田娇这下是真有些烦躁了,道:“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少来攀关系,天亮之后你走你的,不送了。”转身就走。
“等等,”贺旬阳突然伸手拉住她,他力气可不小,田娇挣不脱,压低声音骂他,“你欺负女人,你不要脸耍流氓!”
贺旬阳也不介意,只管拉着她的手腕不松手,良久才示好般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想欺负你,娇娇,你好好听我说,就算你不想理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父亲到底去哪儿了?”
田娇挣扎的动作一顿,模样明显有些吃惊,“我们真是见过的?”他知道她父亲突然失踪了,而且还明显一副了解内情的样子。
贺旬阳脱下外面的军装铺在田埂上,拉着她坐下,他就坐在她身边,见她一副茫茫然震惊的样子,开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知道啊,卖药的。”田娇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贺旬阳,“全南亚的药品进出口都是我爸爸负责的,他每天光是签字都要签好几个小时。”
“那‘暗风集团’呢?”贺旬阳问。
田娇顿了顿,有些羞耻,慢吞吞说:“暗风集团那是、那是南亚黑涩会,干坏事的,当然也不全是坏事,他们都是替政府做事的,相当于特工,对,就是特工。”
“他们果然什么都瞒着你。”贺旬阳见她紧张地支支吾吾,脸都急红了却又说不清楚,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安静地看着她,说:“娇娇,你父亲并不是什么为政府采购药品的芝麻小官,而是上峰名下一个特别研究小队的一名队员,主要负责药品采购,他经手的医药用品,全是正规合法渠道弄不到的,换言之,暗风集团,是一个非法买卖禁药的组织,但却得到了上峰的暗中许可。”
“这不可能,”田娇重重拍开贺旬阳的手,“如果这些事情你一个外人都能知道,那我爸爸一定不会瞒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