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薄书砚的黑色Lincoln停靠在傅深酒身边。 (5)

因。

深酒掐断他的话,“我宁愿要伤害,也不要欺骗和隐瞒。”

薄书砚抿住薄唇,顿了会儿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深酒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脸再次埋进薄书砚怀中,说出了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对我隐瞒薄渊爵的事情是出于什么私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这种‘自私’做法,会让我觉得很高兴。但你之所以会隐瞒我,大概是因为我的态度过于模糊,才让你做出隐瞒的决定。”

沉吟了下,深酒赤脚踩在薄书砚的双脚上,尽量使自己的视线与他的持平。

“薄书砚,我爱你,只爱你,只愿意做你的女人,只愿意做你的妻子、你的爱人。我从没有爱过薄大哥,也再不会爱上其他男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承诺。”深酒在他脚上踮起脚尖,颤抖着在他唇上又印了一吻,“他出事我会心痛会难过,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因为一个亲人,就离弃自己的爱人,我……”

不等傅深酒说完,薄书砚突地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凝着她。

“薄书砚……”深酒疑惑地望着他,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薄书砚给出的回应,是一顿狂风暴雨式的深口勿。

他不擅于用任何语言来表达情感,只是将自己深浓又复杂的情绪尽数藏在这个口勿中,表达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傅深酒的脸蛋泛出缺氧的红。

“你会和我一起去看薄大哥吗?”深酒窝在薄书砚怀中,再一次提起薄渊爵。

而现在,薄书砚对薄渊爵突然就不再那么反感。

两个男人从最初见面时的暗中对峙到后来的分外眼红,再到大打出手,似乎也经历不少事情。

在薄书砚现有的生命中,薄渊爵绝对算是一个特例。对于薄渊爵来说,薄书砚大概也是一个更大的特例。

其实之前在q市,薄书砚看见薄渊爵为了救自己的兄弟叶清臣而飞身挡车的时候,他潜意识里已经对薄渊爵改观了,只是他从不深想自己的情绪。

“薄书砚?”见薄书砚迟迟不回应,深酒仰起头叫他。

“我会。”薄书砚顺势在傅深酒额上印了一吻,一双手臂将傅深酒圈得更紧。

深酒感激地望着他,抬起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瓣儿主动送上去,印了一吻后从容不迫地离开。

而薄书砚也没有再追她,只是满足而又宠溺地看着她。

傅深酒现在的反应,是薄书砚之前未曾想象得到的。

她的思想,从来不与常人相同。

比如她对薄青繁的态度是谴责与放手相辅相成的,但是对待许绾轻或者闫修,又是绝不心软的态度。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憎恶,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该记仇的地方,她绝不心善;该为了自己的利益放手的时候,她也能果断做出取舍。

在商界、在世家见惯了人面兽心、笑里藏刀的人物,薄书砚特别珍视傅深酒性格上的坦诚和果断。

世间皮囊千千万万,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伴侣是世界上最美丽或者最英俊的人,但薄书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傅深酒的性格和气质,已经深深地将他吸引。

有了先入为主的傅深酒,旁的女人再不可能入眼。

“你会看不起我吗?”在薄书砚走神的时候,傅深酒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薄书砚敛眸问她。

深酒的唇角牵出苦涩的弧度,没有回答薄书砚的问题,像是自言自语,“我也曾一遍又一遍地问过自己,到底是回到薄大哥身边才算有情有义,还是珍视自己已经拥有的感情、彻底让薄大哥对我死心、失望甚至是绝望才是正确的选择…”

薄书砚没有回答会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而深酒似乎也无意他的答案,继续道,“我最后既没有选择前者,也没有选择后者。就像我跟栀栀说过的一样,掌控人心的,不是理智不是道理,而是感情。比起薄大哥,我的感情远远偏重于你,所以我选择了你。但是我同样无法对薄大哥置之不理,所以其实我也选择了他。”

没有让傅深酒继续说下去,薄书砚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摸着傅深酒的脸蛋,“等处理掉该处理的人和事,我陪你去英国……看他。”

“嗯。”傅深酒用手按着心口的位置,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薄渊爵的脸和发生在薄渊爵身上的事情。

“小酒,明天我们去见奶奶。”薄书砚所说的这句话,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命令式的。

傅深酒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抬起头,一瞬不瞬地凝着他,“要开始了吗?”

☆、186186薄书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蠢?

傅深酒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抬起头,一瞬不瞬地凝着他,“要开始了吗?”

薄书砚的唇压在她额角,将满眸暗戾尽数掩盖在眼皮底下以后,才回道,“房子装修好了,我们一家三口也该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

上次去见奶奶,奶奶……”深酒没有说下去,神情却黯淡下去,“奶奶对我的误会,好像挺深的。”

“小酒,对不起。”薄书砚没做解释,只是道歉撄。

“薄书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蠢?”傅深酒突然抬起头,保持着两只手压在薄书砚胸膛的姿势看着他,眸眼认真而狡黠。

敛着凤眸眯了他一眼,薄书砚干脆往后退、后躺进沙发里。

他让她跪在自己的两月退之间,一双手勾着她的腰支,一手轻捏住她的下颌,用同样带着点暗光的沉晦眼神看着她,“怎么这么问?”

“你之所以跟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你觉得我认为你没有去跟奶奶解释过我的事情。”深酒挑眉,继续道,“但是你得知道,我回到雁城过后也没歇着。我当初在无央文化工作的时候,也结识了一些文字工作者,其中不乏一些优秀的媒体记者。很多事情虽然你没有亲口告诉过我,他们却跟我说了不少。偿”

说到这里,深酒停顿了下来、用温柔而充满爱意的眼神静静地看了薄书砚几眼,然后倾身在他唇角亲吻了下,“我知道,在我离开的那几个月里,你一直在生病。病好以后,你经常去我出事的那片海域,后来又经常辗转各个国家…所以你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许绾轻身上,更别说察觉到她跟奶奶已经变得那么亲密。”

“我记得我一直派人跟着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去做这些事情的?”薄书砚坐直身体。

因为薄书砚的动作,傅深酒也不得不跟着跪直身体。如此一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深酒眨了眨眼睛,翘长的睫毛轻轻地扫在薄书砚脸上,引得薄书砚将眸子越眯越紧。

“不闹了。”深酒知道自己无意见“闯了祸”,立即抽身退开了些,正经道,“只是打探消息而已,并不需要出门的。”

薄书砚用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看着傅深酒,“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眼儿这么多。”

深酒很淡然地撇了撇嘴,“只要不是坏心眼就无妨,对不对?”

薄书砚沉默,只是一直凝着她。

深酒并不放在心上,撑着他的双肩站起身,“我饿了,想吃饭。”

“你先去洗漱,咱们出去吃。”薄书砚也跟着站起身。

深酒瞥了眼地上的烟头,“叫人送上来吧,吃完了你陪我睡一会儿。”

“我陪你睡一会儿?”薄书砚不确定地问。

深酒挑眉,还将下巴微微扬起,“怎么了?我都陪你睡了那么多次了,你就不能陪我睡一次?”

薄书砚的眸色暗了几度,“当然能。”

深酒假装看不见他眼中的那些东西,转身进卧室拿了黑色丝质睡袍后就进了卫生间。

将门反锁,深酒看了一眼镜子里面色憔悴眼窝青黑的自己,脑海里突然就涌现出了四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薄渊爵将她从海底救出来以后直接带到了英国,最初的几个月,她一直住在医院。

薄渊爵每天只要有时间都会到病房陪她说话,即便是有时候没时间,薄渊爵也会尽量带着公文和手提电脑,在她的病房里处理公务、回复邮件……

回想起这些往事,深酒就更加不能原谅现在的自己。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按在洗手台上的十指越收越紧。

这样两难的境地,在某些时刻,真的让她愧悔心痛得难以呼吸。

可,她什么也不能为薄渊爵做,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但她现在既然已经作出抉择、既然已经选择了自己爱着的薄书砚,她就不能再将自己的这些情绪表露于人前,特别是不能表露在薄书砚面前。

心痛愧悔都是她一个人的。

……

第二天,医院。

薄书砚圈着傅深酒的身子,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深酒听着病房里面许绾轻的声音,突然转身往一旁走去。

薄书砚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跟了上去。

“我们不能像上次那样直接进去,得换一种方式。”深酒直到走到走廊转角,才停下来。

薄书砚将她圈进怀中,以为她是在害怕,便极尽温柔地开口,“小酒,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去国外生……”

深酒抬手按住他的嘴,“薄书砚,虽然我希望你全心全意地爱我,但是不是舍弃你所有来爱我。我也不会那么自私。我知道在别的事情上你自有你的手腕,处理起事情来有雷霆之势,但在感情方面,不能像那样武断。再说,奶奶以前对我那么好。”

薄书砚闭着眼睛在傅深酒发顶狠狠地印了一吻,哑声,“小酒,你太理智了。”

深酒看着眼前这个一碰到尘世的情感琐事就显得特别迷茫无措的男人,又心痛又无奈,“我们进去见奶奶的时候,我不希望许绾轻也在旁边。”

薄书砚点头,随即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过后,傅深酒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走吧。”薄

书砚捉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带着她往病房而去。

彼时,薄奶奶正在用平板看白蛇传。

听声音,正在演白蛇与许仙离别的一段。

薄奶奶看得入神,正老泪纵横,根本没发现薄书砚和傅深酒已经进了病房。

这情形其实有点微妙,深酒平日来看电视被剧情虐得流泪的时候,也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的。

于是深酒拉了拉薄书砚的手,想先退出去再说。

哪知道薄书砚紧蹙着眉头,已经走上前去,直接夺了奶奶手中的平板电脑。

平板电脑被夺,薄奶奶愣了一下才抬头来看,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

她有些慌乱地将头侧到另一边,摘下老花眼镜胡乱地将眼泪抹干净了才再次转过头,跨着脸看着薄书砚。

“您老的眼睛去年才做过手术,是谁把这东西给您用的?”薄书砚语气严厉,说话间直接将平板电脑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薄奶奶被他吓得身子一抖,噎了噎后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立时瞪着眼睛吼道,“我老婆子一天到晚住在医院里,不看点电视打发时间,你让我怎么办?”

薄书砚不予理会,只是沉着一张脸在旁边站着。

看着这一老一大的斗气,深酒眨了眨眼睛,走过去将平板电脑拿起来,将白蛇传调出来后重新递给了薄奶奶,“奶奶,给您。”

薄奶奶想也没想,抬手就将其给挥开了。

平板挥落出去的时候,刚好砸到床边矮桌上的玻璃茶水壶。

“砰”地一声脆响,茶壶倒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那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玻璃碎片、有好些都落在了深酒的脚背上。

深酒穿着很简单的绑带凉鞋,脚背立时就红肿起来。等她觉察到痛低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有鲜血渗了出来。

“小酒!”薄书砚几乎在下一瞬就奔了过来,看了一眼她的脚背就要抱着她往外走。

深酒知道薄书砚是想带她去看医生,但她心念一动,给薄书砚使了个眼色。

薄书砚迟疑了下,最后也只得依着她,将她放了下来。

深酒瞥了眼薄奶奶那藏着一丝担忧和后悔的神色,转而朝薄书砚温淡一笑,“没关系的,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四年前我被人丢进海里,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薄书砚的凤眸眯了眯,默了一下便立马接话,“但是四年前你被人绑架的时候受的勒伤,目前为止还留着疤痕。”

深酒抿唇而笑,温柔道,“疤痕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在薄书砚和傅深酒一唱一和的时候,薄奶奶已经不由自出地下了床,走到了两人身边,狐疑地问,“你们俩刚才说什么?什么在海水里泡,什么被绑架?"

傅深酒和薄书砚对望了一眼后,顺势转向薄奶奶,“没什么,奶奶,您不用担心,都是过去的事了。”

薄奶奶推了推老花眼镜,似乎想从傅深酒和薄书砚脸上看出端倪。

深酒抿唇沉吟了下,本想继续将薄奶奶的思绪引导下去,但视线一晃看到薄奶奶光着的脚,便毫不犹豫地绕过她,走到床前拿了她的拖鞋,然后蹲在薄奶奶脚边,柔声道,“奶奶,先把鞋子穿上吧,地上有碎片。”

薄奶奶到底是老了,明明视线是一直跟着深酒的,现下深酒突然开口并要帮她穿鞋,她反映了那么一两秒才往后缩了两步,语气生硬地拒绝,“不用。”

深酒也不勉强,只是将鞋子放在薄奶奶脚边后就站起身,并主动往后退了一步,“那奶奶您自己穿。”

薄奶奶瞅了深酒一眼,垮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生硬的松动。但这个老太太好面子,根本不穿傅深酒拿过来的鞋,赤着脚回到了床上。

“砚砚,你带她处理一下脚。”薄奶奶哼了一声,“别到时候赖在我老婆子身上,我可不担这个责任!”

深酒将薄奶奶的细微反应都尽收眼底,知道今天和薄书砚的这一趟并没有白来,也就不打算趁热打铁了。

“那奶奶您好好休息,我就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深酒说着,却并不走。

薄奶奶瞥了她一眼,虽然仍旧面露嫌恶神情,但相比于以前终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别在我老婆子跟前晃!”

深酒抿唇而笑:薄奶奶似乎并没有拒绝她要再来探望的意愿。

“奶奶,以前我一直想跟您解释小酒的事情,您总是装病不听,今天……”薄书砚不忍心让深酒再在薄奶奶面前受委屈,准备就趁此机会全部说清楚。

“我们先走吧,让奶奶休息。”深酒捏住薄书砚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再说。

薄书砚咬了咬牙根,最终还是依了傅深酒的意思,“奶奶,我们先走了,您老休息吧。”

薄奶奶本已是作好要听的状态,现在薄书砚突然又不说了,她扫兴地侧过脸,挥手赶他们走。

深酒率先往病房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却停住了步子

薄书砚只凝了一眼她的脚,就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往外面而去。

薄奶奶神情怔忪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病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来。

许绾轻从医院外面回来的时候,薄奶奶立马朝她伸出手,亲热又怜爱地问道,“轻轻,你刚才匆匆忙忙去哪儿了?”

许绾轻的神情凝了下才展颜而笑,并将手里的一袋子葡萄往上提了提,“奶奶,我刚出去给您买了葡萄,您是要冷冻一下再吃,还是常温吃?”

薄奶奶喜笑颜开,“一般冷冻一半常温吃吧,老规矩。”

许绾轻绕过床,看到地上的碎片,“奶奶,是有护士过来将茶壶打翻了吗?”

薄奶奶看了眼地上的玻璃渣子,想起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傅深酒那流着血的红肿脚背,于是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刚刚砚砚和小酒来过了,我一生气就给打翻了。”

一听这话,许绾轻眉眼即刻舒展开,但下一瞬她的笑就有些僵硬了,“奶奶,您现在都叫她小酒了吗。”

薄奶奶想了一下,疑惑地看着许绾轻,“我有吗?”

许绾轻的情绪突然被一股子压制不住的情绪搅扰,她抱着薄奶奶的手臂靠在她肩上,娇嗔道,“奶奶,您这样我可要吃醋了。书砚已经是她的了,要是现在连您也偏向她,我也太可怜了。"

“怎么会呢?放心吧,轻轻,奶奶会一辈子疼你的。”薄奶奶望了一眼病房门口,沉吟了下后话锋一转,“不过之前砚砚和傅深酒说到什么海水、还说到被绑架,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轻轻,你给奶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在听到这些问题的时候,许绾轻的脊背都僵了下。

她坐直身体,勉强笑看着薄奶奶,“他们还说了什么?”

薄奶奶毫无防备地对许绾轻摇了摇头,“就说了这些,没有其他的了。"

“这样啊。”许绾轻顿了下,笑,“那奶奶您当时怎么不追问一下呢?我也很想知道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傅深酒她要竟想置我于死地……”

话说到这里,许绾轻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但薄奶奶却并没像往常那样立即安慰许绾轻,而是叹了口气,“我记得在这几年里,砚砚那孩子有好几次都想要找说小酒那孩子的事情,都被我找借口推掉了。难道四年前的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许绾轻被薄奶奶看着,只得继续维持勉强又不达眼底的笑意,却聪明得什么也不说。

薄奶奶捉住许绾轻的手,又叹了口气,“轻轻,小酒那孩子我也是相处过几年的,虽然她对我不像你对我这么尽心尽意,但我看得出来,她也不是那种坏得透顶的孩子。说不定当年的事情,真有什么误会也不一……”

“奶奶,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住在薄家很不妥当,会给薄家招来闲言碎语,如果您现在已经觉得我多余了,我马上就可以离开雁城。但是当年的事情,我受到的伤害是真真确确的,当时有所有雁城的媒体为证,并不是我瞎编乱造,我……”许绾轻说不下去了,眼泪突然就掉下来。

薄奶奶急得不行,手忙脚乱地去给许绾轻擦眼泪,“好孩子,是奶奶不好是奶奶不好,你快别哭了!”

许绾轻哪里肯听,捂着嘴就跑进了卫生间,并且将们给反锁了。

薄奶奶赤着脚追过来,站在门外边好言好语地哄了好一会儿,许绾轻才红着一双眼睛出来。

她一把抱住薄奶奶,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住。

“奶奶,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没忍住。”许绾轻说着,从薄奶奶怀里退出来,转身往窗户前的桌子走去,“您躺着吧,我给您洗水果吃。”

薄奶奶连连应着,却还是躬着身子跟在许绾轻身边,像个怕被离弃的孩子那样小心翼翼。

……

外科的王教授本来是想简单处理一下傅深酒脚背上的轻微割伤的,但在薄书砚的一再威胁下,王教授最后只得将傅深酒的脚给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傅深酒坐在床上,看了眼自己的脚,又看了眼自己那秀气的绑带凉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薄书砚,“我记得四年前我撞玻璃那次也是这样,本来是小伤,却被你当成很严重的疾病,把我里里外外都给检查了一遍。”

“四年前那次你淋了雨,本该仔细检查。”薄书砚蹲下身,一边亲自检查傅深酒那绑着纱布的脚,一边语调沉缓地继续道,“我咨询过医生,你生梵梵的时候元气大伤,现在的身体底子已经大不如从前,所以即便是像今天这样的小伤,我也不允许你大意对待。”

深酒疑惑地看着他,“我记得我和你重逢以后,我并没有去检查过身体,也没有去看过医生,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薄书砚沉默。

深酒偏头去看他,“话都说到这儿了,你还沉默,是想制造家庭矛盾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