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陈远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在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
安然仍旧睡着,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他想起今天下午约了沈拓,便抽出被她枕的发麻的手臂,起身准备洗漱出门。临下床时,他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眉心的疙瘩,忍不住叹息。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战斗澡,穿戴整齐匆匆离开。
安然是在下午醒来的。
屋子里还维持昨夜战争后的凌乱,却不见了那把她用来行凶的瑞士军刀。薄被下的身体不 着寸 缕,难受的像是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浩劫。
安然盯着虚无的某处眨了眨酸涩的眼,却发现一滴眼泪也无。只好无声的笑了出来,说不出的凄楚悲凉。
她从床上翻滚下地,然后艰难地爬去衣帽间随意翻了套衣服套在身上,便赤着脚离开卧室。
两名女佣就守在门外,见她开门出来俱是一愣。
安然扶着门勉力支撑住身体,冲她们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能借我套衣服么?”然后靠着墙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一名女佣转身离开。片刻后管家亲自送来了衣服,还没开封的礼服式黑色的连衣裙,穿到她身上有些宽大。
安然离开的时候管家面上露出一丝犹豫,却终究没敢阻拦。只是周到地替她安排了一辆车,送她进城。
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所有人都看见陈先生抱她上楼时,是多么的视若珍宝。
安然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小美不在,这让她松了口气。
她的手机昨天临走时落在了家里,被小美捡到放回了她卧室。还剩一个电量,屏幕十几条未接来电,有安心的也有她小叔的。
看样子她昨天从医院消失掉,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安然整理了一下思绪,拨通了小叔的电话号码。
安仕清接到她电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一通焦急的询问外加几句训斥。
安然瞎编了个理由,也不管说不说得通,然后只说自己没事。好在她小叔也没在深究下去,
挂了电话,安然一阵苦笑,心理却控制不住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