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白,就别发脾气了,今天是应该高兴的日子。
江亦方的心思,裴瞻琛当然明白,不就是不想让景幽开口,免得到时候闹的两人都不爽么。
景幽自然也明白江亦方的苦心的,如果他开口劝裴瞻琛的话,只会让裴瞻琛的想法更多。
所以,他忍耐着没说话。
“这倒是。”裴瞻琛肯顺坡下驴,不再盯着楚鸽,让江亦方和景幽的心里都松了松。
而楚鸽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一定都很明显的写在脸上了。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只是闷着头喝果汁。
看着楚鸽再度变得沉默,裴瞻琛心里爽了,而景幽心却渐渐揪痛起来。
楚鸽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这样的消瘦,完全没了以前的灵气。
“我们来行酒令,怎么样?”
裴瞻琛挑着眉毛,兴致很高的样子。
一说行酒令,楚鸽的头皮又渐渐绷了起来。
裴瞻琛怎么折腾她,她都可以当做被狗咬了,但是,她不想让关心自己的看见自己过得这么狼狈。
禅芝立刻拍着手叫好,对于酒桌上的游戏,显然很熟悉的样子。
“说吧,游戏规则。”
裴瞻琛一笑,“老玩法。”
楚鸽的脸瞬间就白了。
因为,裴瞻琛从禅芝身边,移到她身边了。
他这样一移尊驾,就以为着,他如果输了的话,她又是被牺牲的那个。
“这么看来,我得找个年富力强的养眼帅哥,峥嵘和景幽,你们得请两位小姐来才行哦。咱们裴瞻琛已经有楚小姐作陪,我们三个可不能自己上吧?”
江亦方自身洁癖对这里的女人自然没兴趣,可是,既然是游戏,他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于是,他叫来侍应生低声吩咐了两句,就把人打发出去了。
没多会儿,一男两女走了进来。
这三个人早变成欢场老油条,一看这形势,就立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楚鸽整个人都僵在裴瞻琛的身边,看着他们寻欢作乐。
裴瞻琛似乎手气总是很好,居然没有一次轮到他。
这次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就是输了既要喝酒,又要让自己的伴侣脱一件。
第一次输的是江亦方,他身边的女人,立刻娇俏地嘟起嘴,“哎呀,糟了,人家只有一件小背心呢……”说完就娇咯咯的笑,她的表现可一点儿也不像她说话的语气那样为难害羞。
楚鸽看着那女的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把外面的小背心脱掉,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是没有任何资本鄙视这位小姐的。因为,就算那是出来卖的,人家还能自由行走,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而她呢?她什么都没有!
就算裴瞻琛那天抽风,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脱,她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第二个输的人是景幽,因为口误说错了酒令数字。
他的酒喝得很痛快,而他身边的女人也脱得很豪爽,脱完了就往他身上腻。
他有些不耐烦地拧了拧眉毛,却并没有把人推开。
这个场聚会,就是一场戏,一场煎熬!
在座的人,谁都知道!
酒一圈一圈地转,转到第十圈的时候,裴瞻琛输了。
他扭头,笑看楚鸽,“不好意思亲爱的,一不小心走了神,输了……”
楚鸽觉得后背上窜过一道凉意,她知道,裴瞻琛是故意的。
唇渐渐发青,微微哆嗦着。
对面,景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过来,眼底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是,那醉意中的痛苦也就越发不能掩饰。
江亦方知道事情要变糟糕,忽然一拍手,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想起来了,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处理,而且,需要景幽帮忙。”说完看了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景幽今天也才到,不要熬得太晚,跟我去处理一下,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他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景幽身上。
景幽晃悠悠地站起来,点了点头,“好!”
禅芝绝对是个知进退的女人,这时也站了起来,“我们家老爷子还等着呢,不好让他等太晚,裴先生,我就先告退了。”说完特意看了楚鸽一眼,眼底都是隐秘的笑意。
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裴瞻琛一把卡住楚鸽下巴,冷声问,“怎么,又活过来了是不是?面对我的时候,整天像个死人一样,一看见景幽,一看到和顾子谦有关的人,整个人就秽土重生了?!”
楚鸽被他掐的喘不过气,可她只是垂着眼皮子什么都不说。
又是死水一样的沉默!整个人冷得想一块永远都捂不暖的冰!
“好,很好!你一定要和我无声对抗是不是?那么,我就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他突然松手,把楚鸽狠狠推开……
楚
鸽整个人都歪在沙发上,因为稳不住身子,又从沙发上跌下来,头撞在茶几上,磕破了皮。
听到声响,裴瞻琛回头,看见她撞在茶几上,心里一惊,脸都变了,赶紧过去扶。
可楚鸽已经自己爬了起来,表情依然是那么冷。
他伸到半空的手,就那么顿住,又收了回来。
楚鸽转动眼仁,看向裴瞻琛收回的手,眼底露出一丝嘲讽味道,“我没有和你对抗。”她的声音软软的,可是,却很平静。
裴瞻琛冷哼,“看到禅芝,你开始为顾子谦担心了吧?是不是很想知道他的近况?”
他烦躁地掏烟,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在身上,只好作罢。
“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我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影子。”
裴瞻琛闻言,死死盯住楚鸽,好半天才笑了起来,笑容阴戾又狠毒,“你知道就好。幸亏你还有这点儿自知之明。永远别指望逃脱我的掌控,你跑不掉的。”
楚鸽微微低头,“嗯,我没想过逃跑,也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了。我什么都没想了。”
本来,听到这样的回答,应该很高兴的,不是吗?可是,裴瞻琛还是不满意。
不明原因的烦躁,不明原因的冲动。这一刻,他想扑过去把这个沉静的,死水一样的,对他口口声声说臣服的女人撕碎!
他像只焦躁的豹子,来回的踱步。
最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陡然停下脚步,“给你说说关于近来顾子谦的消息吧。”
密切的关注着楚鸽的反应。
结果楚鸽的反应就是完全没反应。
这时候,他真是想一个耳刮子打过去,让她出点儿动静。
可是吧,他又矛盾得很,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希望楚鸽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如果楚鸽表现得完全不在乎的话,他会认为她是在装,如果楚鸽表现得很急切的话,他一准而怒气上冲,把楚鸽秒杀在这儿!
“顾子谦那小子,很有两把刷子,这几年不声不响的,把顾氏的基业吞了大半。加上他弟弟顾漾前两天退出顾氏,顾氏就完全成了他的天下。我或许应该去恭喜他彻底统一了顾氏集团。不过,你看到了,刚刚的禅芝,没错,她就是我早早插入顾氏的一根刺,只要她在顾氏的核心领导层,那么,我随时都可以刺中顾氏的心脏,让顾氏集团瞬间坍塌!”
他看见楚鸽微微抖了一下,尽管很小的幅度。
他突然就怨恨起来,那种怨恨来的诡异又汹涌!
或许,以前他的目的,只是顾崎和顾氏集团,而把顾子谦当成毕生对手,可是,这一刻,他却萌生了让顾子谦去死的想法!这想法来的激烈又汹涌。
“为他担心了是不是?不过,小鸽,你是没有资格为他担心的。真的没有。”他走到楚鸽身边,温柔地把楚鸽抱在怀里。轻轻亲吻她的侧脸和颈。
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贴着她的耳根说,“他就要和陆妍雅结婚了,因为陆妍雅啊,她怀孕了,猜猜孩子是谁的?”
第217章:我会对我心爱的女人,全心全意地宠爱
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贴着她的耳根说,“他就要和陆妍雅结婚了,因为陆妍雅啊,她怀孕了,猜猜孩子是谁的?”
如果说,以前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希冀的话,那么,此时就被完完全全地粉碎了。
那种感觉,真的很想被人吊在悬崖上,满怀希望的盼望着悬崖边上,抓住绳子的那个人能把自己拉上去,结果呢,绳子突然间被磨断了!
楚鸽抿着唇,依然没说话。
裴瞻琛是有点儿满意她的平静的,但是,下一刻,他的手突然被冰凉的东西击中,一颗两颗三颗……
无声的痛哭,证明绝望地更彻底是不是?!
他的心痛,愤怒了,却又有种bt的爽快!
楚鸽终于绝望了,终于对顾子谦死心了!
“伤心了,对不对?”明明他也很痛,可是,他还是用那种刻薄的语气刺激着楚鸽,“别伤心,我会给你机会的,让你去跟他表白,你不是说过么,就算他成家了,有了孩子了,你也宁愿为他而做小三么?我啊,决定仁慈一回,让你去找他,让你去跟他表白,看看他是不是愿意为了你放弃老婆孩子,或者愿意把你收为小三……”
“明天,我和他有一向业务要谈,就在我办公室,你呢,就和我一起吧……你随时可以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你所遭受的一切,请求他带你脱离苦海。”
说完,他突然弯腰,将变成个泪人的楚鸽打横抱起……
阳光明媚,摩天大楼的顶层,足以将整个城市一览无余。
那么高的地方,依然摸不到天空,那么矮的地方,却触及不到大地。
她的心,如同一座孤城。
这里是裴氏集团的总裁室,因为裴瞻琛有的时候会加班到很晚,所以,这里特意隔出房间,作为起居室,里面沙发、床等等一应生活用具俱全。
凌乱的床上,依然留着昨夜疯狂的罪证。
楚鸽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窗口怔怔的望着天。
打开窗子,城市上空的风猎猎灌入,把窗帘吹得起起落落。
桌子上的纸张也如失去翅膀的蝴蝶一样,吹得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只是一门之隔,裴瞻琛和顾子谦,这两个站在这个城市权力巅峰的男人,侃侃而谈,然而每一句话,都充满针缝麦芒般的针对。
两个人谈得是两大集团摆在明面上的白色生意,那是邻市的一件大工程,关系着新农村改造和旧城迁移。
所以,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香饽饽。
竞标的人其实很多,最后,还是裴氏和顾氏,以压倒式的胜利走到了最后。
因为这两大势力实在太强,贯穿黑白两道,又把上面的人都打通了,最后,上面的人谁也不想得罪,只好把一块肥肉扔到两个人手里,具体怎么分,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去了。
显然,上面的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
这样既能有肉吃,还不得罪人。
所有人其实都看到了这样的走势,三大家族鼎力的时代即将过去,而这卷土重来的裴瞻琛家族和内部一统的顾氏家族,将成为这里的两座无法跨越的峰峦。
“我觉得,或许,我们应该分工合作实现共赢。”裴瞻琛转着手中的钢笔笑道,“新农村改造和旧城迁移,都是大工程,要实现共赢的话,我们这样,或者我们负责工程建造,你们负责材料供应,或者反过来。”
顾子谦一听笑了,谁都知道,工程建造这块儿只要以一个低价出包给承包队,把质量关监督好就可以等着吃肉了,而材料供应这块儿,虽然油水也不少,可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尤其是,这旧城迁移这片,涉及到很多的环保材料,这些东西都价格不菲!
“既然,你说到这儿了,那么,这样吧,我们把新农村改造和旧城迁移分开来做。新农村改造我方供料,你方承建,旧城迁移这片反过来。”
裴瞻琛放下笔,手指敲桌子,心里却暗骂小狐狸。
新农村承建没技术含量,风格统一,根本就是个啃骨头的活儿。
“这样吧,全都对半开……”
言外之意,两件工程,每个工程收工的时候,对半开,而建造过程中的采购及承建成本高低,就各凭本事了。
这是相当公平的办法。
顾子谦笑了,“成交!具体事宜,我会派人过来详谈。”
两个人都是做决策的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自然不会再亲自过问。
说完,两人握手,笑意盈盈。
尽管这工程,两个集团在合作,但是,那些灰色生意上,两集团仍然是对头。
这点不容置疑。
“不留下来喝杯茶?”
裴瞻琛笑问,但眼底带着些别有深意的味道。
的确,楚鸽就在隔壁,他这是在刻意挽留。
但是,他也很清楚,楚鸽出来见顾子谦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在隔壁的房间里,楚鸽只有一套淡薄的睡衣。
但凡每个女人,都不希望心爱的男人看到自己的不堪吧?昨夜辗转,他刻意留下了许多痕迹。
他现在,就是一个赌徒,把自己的心,把自己的爱,放在一个对自己恨透的女人身上。
他堵楚鸽不会出来!
顾子谦摇头,“不好意思,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哦?是么。顾少爷,哦不,应该叫顾先生更合适,你现在好歹也是个要结婚当爸爸的人,可别总是为了工作而忘了陪自己的老婆。女人是需要呵护的。”
说起这个顾子谦,心底就一阵烦躁,但是,在裴瞻琛面前,他很好的保持着风度,“多谢提醒。我是不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只会对女人横加暴虐,实在得不到就亲手杀了她。”
裴瞻琛气得脸色一变,但想着楚鸽就在隔壁,听着他们的对话,又笑了,反正他想让楚鸽听的话,顾子谦已经亲口说出来了。
“呵呵,你的忠告我也记住了。以后,我会对我心爱的女人,全心全意地宠爱,顾先生,走好。”
顾子谦走了,楚鸽的心也跟着凉了碎了,一丁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裴瞻琛打开房门,楚鸽就那么站在床边,睡袍被风吹得飞飞扬扬,头发凌乱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心不是不痛的,但是,他要她和顾子谦断得彻彻底底,要把顾子谦彻底从她的心里拔出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让楚鸽的心碎得连渣滓都被卷走了。
“伤心了?”
裴瞻琛习惯性地从后面抱住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没有。”没心的人,是无心可伤的。
“为什么没出去,如果出去了的话,他或许会带你脱离苦海了。”
裴瞻琛幽幽的说。
楚鸽向上扯了下
嘴角,没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走出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只知道,顾子谦根本不可能把她从这儿带走。
先不顾子谦选择带走她,会对顾子谦和顾氏集团造成什么影响,只裴瞻琛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走他们。
她是变得沉静寡言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这么简单的分析还是会做的。
冲动鲁莽的决定,做过一次两次三次,如果还不长记性,那就只能说明她连猪都不如。
“既然不走,那么,晚上做小笼包,我记得你还欠景幽小笼包,他回来不容易,你欠他的,总得让他讨回来不是。”
楚鸽低着头,没说话。
裴瞻琛呵呵直笑,手指在她侧颈上轻轻一划,然后就放开了她。
裴瞻琛最近似乎总是很忙,一门之隔,里面是楚鸽抱膝缩在床上,像只玩具一样,无声无息地摆在那里。
外面,裴瞻琛埋头批文件,不时会有敲门声,然后是,不同的职员带来不同的报告,不同的来访者送来不同的商机,他一直那么从容不迫,侃侃而谈间杀伐决断,如同战场般暗藏激烈。
他的生命是激烈而精彩的,和他相比,楚鸽像是一幅灰色的画,萧瑟至极。
眼看着太阳从升起到落下,整个城市变得灯火辉煌,楚鸽叹了口气,手指已经不知道在无意识中写了多少个“废人”。
裴瞻琛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这个时候裴氏的其他员工早都下班了。
第218章:他依旧是一身黑暗,一身肮脏
裴瞻琛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这个时候裴氏的其他员工早都下班了。
裴氏和顾氏之所以被千万求职者挤破头,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大概就是福利好待遇好,早上上班时间是九点,下午下班时间是五点。
比其他早晚班倒来倒去的企业,不知道强了多少。
在众人眼中,它们会这么好,只是因为那些人不知道这两个辉煌的企业背后,那些灰色的生意是多么残忍而又令人厌憎。
“这一天,过得怎么样?”裴瞻琛在楚鸽身边坐下来,假惺惺的问。
楚鸽扭头看他一眼,“很好,真的。”
裴瞻琛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既然好,我就放心了。肩膀很酸,亲爱的,帮我捏捏。”
楚鸽对裴瞻琛偶尔抽风喊她“亲爱的”“老婆”“娘子”“小鸽”这一类称呼,已经麻木了。
她知道裴瞻琛这人善变,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就没变过,所以,从他嘴里说出什么样的话,她都不奇怪。
哪天他突然腻歪了,把她从这摩天大厦上推下去的话,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楚鸽挪到裴瞻琛旁边,很驯顺地帮他捏肩膀。
裴瞻琛的身体素质极好,身材很棒,这点毋庸置疑,毕竟他不是跑健身房练肌肉,而是真刀实枪地与别人斗。
手指触及他肩膀时,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后背上那狰狞的伤疤。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把他一片赤诚的信任碾了个粉碎。人都是害怕伤害的,而被重重伤害过的人,都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阴影。所以,当初裴瞻琛忍着巨大的心理阴影把后背亮给她,大概是最好的求和信号。
然而,她到最后,选择了拒绝,对于这点,她一点儿都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义无返顾的谋杀他。
当然了,如果真的有如果,如果真的可以重来,她最大的愿望是,从来没见过这些人……
现在,裴瞻琛还是这么大大方方地用后背对着她,可她知道,自己倘若有那么一点点异动,铁定会有一片锋利的薄刃以迅雷之速刺入自己的喉咙。
她轻轻的捏着他的肩,并不说话,房间里一片沉静,只有依然开着的窗子,传来风吹过的沙沙声。
裴瞻琛轻轻闭上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错,他已经没法相信楚鸽了。
即使这样安静的时候,即使她温顺的为自己捏肩,即使她从醒过来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行为。
可是,他啊,终究没法相信她了。他曾那么大胆的尝试,忍受了所有曾经经历过的惊恐,去相信她,换来的却是她的背叛。
她永远没法知道,那次在浴室里,他让她搓背,完全是在经历一场剥皮脱骨的过程,他想要一次新生,但是,她没给机会,狠辣地把他推回了地狱。
他依旧是一身黑暗,一身肮脏,想要走到阳光下都不能。
尽管已经在黑暗中奔跑了那么久,可是,他毕竟是个人,会觉得黑暗太冷,太绝望,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她而一头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