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为了做出的圈套吧?”
顾子谦愣了一下,眯眼看向裴瞻琛。
裴瞻琛却摆弄着手机,继续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做的那些事情,证据嘛顾漾应该有,我就觉得奇怪,你们两兄弟斗得你死我活,他怎么会为你定罪?”看见顾子谦脸色变得阴沉,他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楚鸽她虽然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可是,她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只要被她注视着就会让人觉得温暖,就会让人觉得自己将会得到救赎。每次靠近她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那个从腐尸堆里爬出来的,被鲜血侵蚀的魔鬼,仿佛自己也能和她一样并肩走在阳光下,去享受最简单最原始的快乐……对不对?这些感觉,你也一定有吧?”
顾子谦眼神一凝,里面闪过许多情绪,却也只是转眼一瞬,“是又怎么样?”
裴瞻琛突然扣上手机,抬眼盯着顾子谦,“你对她的眷恋,不过是因为她能让你感到自己并不那么肮脏而已,你真的爱她么?其实,你更爱的是她的身份吧?她从一个平民女孩一下子变成了顾天奇的女儿之后,你对他就关心起来了,而当顾家公开她的身份,宣称准许她进入回到顾家的时候,你虽然一直没有动作,可是,你却用她的感情再牵制着她。虽然你什么都没做,虽然你不用把她捆在身边,可是你却成功地困住了她的心。女人都是傻子,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便会不顾一切,你对她扮柔情,甚至不惜用命去演戏,现在彻彻底底赢得了她信任,来掩盖你对她养父下的毒手,让她可以不顾你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向你靠近……这样的成功,真是看得我都佩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个女人的话,大概也会傻兮兮地跑到你身边来呢。哎,我很好奇,你是打算什么时候把她推出来,引导一场风云色变的大戏呢?她可的确是个不错的棋子啊,如今你可以很好的利用,完全不用担心她不听你的话呢。”
顾子谦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冷笑一声,“这不关你的事!”
裴瞻琛叹气,“怎么不关我的事?好歹她也是我的情人啊,我可不希望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哭得凄惨。其实吧,我挺佩服你的,以前呢,我利用漓江,也没利用到这个份儿上。现在你可真是物尽其用。顾漾那小子对楚鸽有意思;我对楚鸽么……说不上爱,但至少上床的时候,感觉挺不错;而顾家里,她又是其中一员,虽然有很多人依然抱着怀疑态度,但顾崎那老头子明面上是不可能把她怎样了;至于秦习……好像也因着顾天奇这层关系有些蠢蠢欲动了。哎呀,我突然发现,你真是有先见之明,简直握住了块金子啊。”
裴瞻琛说话,始终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饶是顾子谦忍耐性再好,这时候也被他挑得火冒三丈!
什么都没说,扑过去就是一拳头,打在裴瞻琛的右脸上。
而奇异的是,裴瞻琛居然没有半分闪躲,就用那俊美的脸蛋接下了。
等顾子谦揍完,他干脆利落地抹掉嘴角的血,笑得越发别有意味,那种欠揍的调调也变得越发欠揍,“哎呀,这是被我说对了,所以恼羞成怒了么?”
顾子谦甩了甩手冷笑,“别用你那些心思来猜测我,我们从来都不一样!”
裴瞻琛闻言,拳头一紧,似乎是想揍顾子谦的,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不一样?哈哈,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你敢说你没有半分利用楚鸽的心思?你敢说你对她留心不是因为漓江?你敢说么?”
顾子谦突然沉默,裴瞻琛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起身,“算了吧,顾子谦,我们好歹也一起生活过那么久,也是同生共死的对手,你的本质什么德性我会不知道?装情圣装的很好?不过,感情这玩意儿,是我们这种人要的起的么?哈,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吧?所以,看见楚鸽为你的婚事痛苦得恨不得去死,你也没有要解除婚约的意思……我们比谁都明白权力和地位才是我们生存的最根本条件……至于爱情什么的,别傻了吧?”
裴瞻琛大摇大摆地走了。
顾子谦却有些颓然地跌进沙发,一个人在漆黑中沉默,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出了包间,裴瞻琛并没回去,而是笑吟吟的上楼,进了一个事先定好的房间。
房间里亮着床头灯,推门进去的一瞬间,裴瞻琛的整张脸都有种山雨欲来的阴沉。
因为,他一眼看过去,房间里居然没人。
目光落在紧闭的浴室门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一紧,三不变两步,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然后,他就一愣。
楚鸽坐在马桶上,手里夹着烟,似乎被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他,居然笑了起来。
“呀,这么粗暴做什么?还是说,你在紧张我,怕我寻死觅活的?”
裴瞻琛脸色变得更差,目光落在她耳朵挂的监听器上,然后笑了,“我当然怕你寻死,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从虎口里面拉出来呢。想到你那么不顾廉耻地去投奔他,结果却被他当棋子儿用,我都觉得心疼了。”他抱着胳膊靠在门上
,眼底有幸灾乐祸,也有不明意味的恼怒。
楚鸽却依然坐在马桶盖上,翘着二郎腿吸烟,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风尘女子一样,却又多了种说不清的感觉,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担心下一刻,她就变成一阵烟飘走了。
“哎呀,原来,你还会心疼。我以为,你的心其实是块石头呢。”楚鸽掐灭烟头,伸了个懒腰,把略微蓬乱的头发随意的爬抓了两下,“我不顾廉耻地去投奔他,被他利用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裴瞻琛,你不用心疼,小心把你那石头心疼裂了。”说完扯下监听器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才施施然从裴瞻琛身边走过。
裴瞻琛自然被她的言行激起怒气,可是,他却没法发泄出来。
其实,按照以前的习惯,他一定会揪住楚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伸不出手去。
他发现,楚鸽监听过他和顾子谦之间的对话之后,居然没有半丝泪意,甚至连伤心的表情都没有……甚至她养父死的真正原因。
他总觉得这样的楚鸽身上,少了什么东西,而少了这种东西之后,她变得更加无法把握,以前的楚鸽如果知道凶手是顾子谦,她此刻的反应是崩溃吧?
但是,现在楚鸽却没有,一点反应都没有
烦躁如同疯涨起来的藤,把他整个人都包裹纠缠起来,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所以,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扭头看楚鸽,见她倒在床上伸手关了灯,那股邪火烧的他脑门子直疼,一脚就踢在旁边的鞋柜上,发出哐当巨响。
楚鸽却像没听见似的,翻了个身就没动静。
裴瞻琛冷哼一声,“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嘭地一声把门甩上大步流星的走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楚鸽瞪着双眼却怎么都睡不着,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这样失眠了多少个夜晚,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只有在顾子谦怀里的那个夜睡得最深最沉最安心。
只是,这样的好觉没享受多久,就被裴瞻琛抓回来了。
在裴瞻琛身边,她没法安睡,不明原因的没法睡。
自己到底有多怕裴瞻琛呢?她也弄不清,只知道,以前能够明确地感觉到对裴瞻琛的恐惧,一看见他就恨不得拔腿就跑,躲得越远越好。
后来呢,裴瞻琛性子阴晴不定,好的时候,会让她忘了恐惧,脸色一变,她就立刻觉得害怕,摸清了这点就不禁时刻战战兢兢。
第227章:楚鸽消失了
后来呢,裴瞻琛性子阴晴不定,好的时候,会让她忘了恐惧,脸色一变,她就立刻觉得害怕,摸清了这点就不禁时刻战战兢兢。
而自打被他崩了一枪之后,再醒过来见到裴瞻琛的时候,倒没觉得多怕,可是,只要在裴瞻琛手里,只要他睡在身边,她就会整夜整夜的失眠……
这种奇异的转变,连她自己也弄不清。
听他们说父亲,又提起漓江的时候,听到顾子谦沉默的时候,听到裴瞻琛说他们那种人权力和地位才是生存之本的时候,她忽然就什么都不想了。
她也想哭,也想挣扎,可是在潜意识她失去了发泄的东西
后面他们还有没有说什么,她根本就没心思再听了,也没觉得多么难受,也没有想质问谁的冲动,只是特别的想吸烟,特别想把脑子放空。于是她钻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慢慢的抽。
抽烟的过程中,其实她什么都没想,唯一的感觉就是,抽烟其实很爽。
以前吧,她觉得抽烟的女人都是坏女人,不学好,现在她才知道,抽烟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只能决定一个人的感觉。
现在,她什么都不需要,只想要一个能让她安睡的怀抱。
不管这个怀抱是谁的。
她在床上又翻了个身,还是没有睡意。
猛地坐起身,跳下床去开门。
门居然没锁。
她笑了一下,裴瞻琛是不是认定她知道真相后,就不会去找顾子谦了呢?
摇了摇头,裴瞻琛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啊。当一个人,什么都不期盼的时候,那么,就是睡一个好觉这样一个极小的you惑,都会让一个人做出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来!
她出了门,下了楼,楼下的包间依然是人满为患,灯红酒绿的世界,疯狂摇摆的人。
这一刻,她想的是,世界痛苦的人,庸碌无为的人,原来那么那么多……
她跑进舞池,学着那些人疯狂的摇摆蹦跳。
其实,她什么舞都不会,只是依葫芦画瓢,学那些人的动作。
不过,不得不说,她的身体柔韧性很不错,虽然第一次摇摆,可整个人却柔软地像条水蛇。
“呀呀,快看,这是谁啊,居然也来这种地方混了。”
楚鸽抬眼,便看见严梦嫣站在面前笑。
楚鸽没说话,身体一转,背对着严梦嫣继续跳。她现在想做的,只是放空自己,耗费掉所有体力
,然后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人和事,一概与她无关!
严梦嫣自然很意外,楚鸽从来没行为这么怪异过。
不过,她没心思去琢磨楚鸽为什么这么怪,伸手拉过楚鸽,将之拖出舞池,到吧台坐下。
楚鸽也随她,居然真的就坐下了。
严梦嫣靠在吧台上,撑着下巴看楚鸽,“啧啧,我还以为这几天玩失踪,是逃离苦海了,没想到跑这儿堕落来了。”
严梦嫣当然对裴瞻琛所做的事情一点儿都不了解,所以,她完全不知道楚鸽会在这儿,其实是裴瞻琛的杰作。
楚鸽端起调酒师送来的酒,看了看并没喝。
“放心,这个,可不是那个杀人调酒师,你放开肚子喝好了。”严梦嫣嗤笑了一声。
楚鸽还是盯着酒杯,没有要喝酒的意思。
严梦嫣也不逼着喝,自顾自地端起自己的酒,痛快地喝下半杯,才接着说,“小鸽,你也别怪我这么久以来,一直对你刻薄。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爱裴瞻琛,爱到可以付出一切。所以,他身边的女人,我一定会一个个清除,即使那是顾家的千金,即使那是我的朋友。”
楚鸽终于看严梦嫣一眼,眼神却格外平静。
不,应该说是死寂。
严梦嫣敏感地觉察到楚鸽的变化,皱了皱眉。
现在,楚鸽给她的感觉,就是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
哀莫大于心死,可是,谁让楚鸽心死了?
严梦嫣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鸽唇角一弯,“和你没关系吧?”
严梦嫣自讨了个没趣,“和裴瞻琛有关系的,就和我有关系。”
楚鸽一听笑了,这笑容是真的,带着很浓的讽刺意味,笑得严梦嫣恼羞成怒,皱着眉毛把手中的酒杯啪地一下撂吧台上,“你笑什么?”
楚鸽晃着杯子里的酒,双眉一扬,妩媚至极也冷淡至极,“笑你不自量力啊,裴瞻琛那种人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哈哈,那么,你最好先弄清楚他是什么东西再这么说吧。”
严梦嫣一呆,没想到楚鸽会说出这种话来。
敢说裴瞻琛是“什么东西”,这是多大的胆子,多么不想活了才会说这种话啊!
不过,楚鸽在裴瞻琛心里,很特别,除了仇人之女这种身份外,还有别的什么,裴瞻琛虽然从来不明着表现出来,可是,她是女人啊,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灵敏地可怕。
这种特别可以使楚鸽狂妄地说出这种话也不会被裴瞻琛怎么样吧……想到这个,心中那只毒虫又开始发疯了。
严梦嫣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嫉妒和刻毒都压制住,只是冷笑,“你想找死,也别拉着我,我可没你那么受宠。”
楚鸽根本就不理她了,目光追着那个调酒师去了。
这个时候,楚鸽脑子里想的其实是,如果这个调酒师就是那个杀手调酒师多好啊……
她想死,却不想自杀。这是种很矛盾的心理,因为,她再行尸走肉,还是记得生命是父母给的,记得母亲和父亲曾经拼了命保护自己,记得璐璐到临死前都希望自己能幸福……
她背负了这么多期望,已经没了自杀的权力。
而她的生命又是这么的绝望……一个两个都不放过她,一个两个都是利用,一个两个都比她强大……
她觉得自己很像被人关在笼子里的蟋蟀,被不同的人拨弄着,娱乐着……
顾子谦觉察到裴瞻琛突然拉自己出来,却只说那些话,必定有别的目的,只是,他始终差那么一点,就是想不出来。
等他从包间里出来,也没心思再回去,直接给顾妍雅挂了个电话,让她找个理由给大家说自己先走了。
挂断电话,经过吧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往吧台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楚鸽!”
楚鸽才喝下一杯酒,整个人就变得傻兮兮地,惊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她猛地回过头,盯着顾子谦看了半晌笑了起来,“啊哈哈,你也想喝酒是不是?”
说着另一只手抓过酒杯凑到顾子谦跟前,“给,很好喝。”
顾子谦看了看杯子里酒,伸手夺过来,放吧台上,“我们走,你喝多了。”
楚鸽摇头,“没有哦,我没喝多,我还能喝十杯。”说着打了个嗝儿,带出些许酒气。
平常人喝这点儿根本不会醉,可楚鸽却醉的七荤八素,整个人软的像泥巴。
“好,你没醉,我们去别的地方喝。”
楚鸽这才笑米米地点头,“好啊,好啊。”她歪歪扭扭地走,任由顾子谦搂着。
嘴里不停的说胡话,“帅哥啊,帅哥。你也陪我喝吧,你要是能让我睡个好觉,我……我就跟你去开 房,哈哈,开……房……”
顾子谦听得眉毛拧成团儿。
出了夜总会,晚上的凉风迎面而来,顾子谦烦躁的情绪也被吹干净许多。
下意识地
搂紧楚鸽地腰,走向停车处。
把楚鸽塞进车的一瞬间,他脑子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楚鸽为什么会在这儿?!
几乎是瞬息之间,他便弄清楚裴瞻琛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了!
心中说不焦躁烦闷是假的,但是,同时,也因为另一个认知而兴奋起来!……裴瞻琛也并非毫无弱点,他也爱上了楚鸽!
那个男人对明暗争斗这种事情,虽然是为了胜利不吝于利用女人,不过,在不开窍的女人身上,他是不会花那么多功夫的。
他了解裴瞻琛,如果不是真的在乎,完全不会耗费那么精力在楚鸽身上!
只是,这种兴奋并没让顾子谦持续多久。
坐上驾驶位,他就变得阴沉起来,因为后座上的人一直醉言醉语地喊着,“帅哥,只要你让我睡个好觉,我们就去……开……房……”
也就是说,只要她能睡好,和谁睡都无所谓了……
如今这个女人,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明媚的女孩么?
楚鸽的再次失踪,让裴瞻琛大发雷霆。
尽管他已经猜到是顾子谦干的,可是,这次顾子谦行事格外小心翼翼,他派人去查了许久,都不见那边有任何可疑行迹。
所以,楚鸽的消息,就这么断了线。
而顾雨晴对他的纠缠却越来越紧,严梦嫣倒是出奇的乖巧,绝对不来惹他。
他对顾雨晴始终保持绅士风度,不管出去约会还是旅游,他都是一张温柔地溺死人的脸孔,哪儿有半分暗夜之王的阴沉冷酷?
为了这个,江亦方几次在和景幽通话的时候感叹,感叹裴瞻琛这种人渣不去做演员实在是资源浪费。
“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他到过的地方,我们都派人仔细探查过,没有楚小姐的踪迹。”
江亦方严肃地说。
裴瞻琛冷笑,“我不信他能藏她一辈子。”
就怕楚鸽自己想藏一辈子。
当然了,这种话,江亦方是不会说出来的。
“眼看顾子谦和陆妍雅婚期将近,我想按照楚小姐的性子,应该不会让顾子谦一直把她藏在金屋里,只要她一出来,我们就会有消息的。”
裴瞻琛心情很不爽,但还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江亦方推了推镜子,犹豫了一下说,“要是,你实在着急,不如让厉炎那边帮忙留意一下情况。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把人放在本市。”
裴瞻琛目光一闪,摇了摇头,“算了,这种小事不要惊动他了。他那边也忙得够呛。”
江亦方一听不说话了。
据他所知,厉炎那位小情人儿是牛叉,到底是杀手出身的,生完孩子,居然又遁地而逃了。
不说别的,江亦方觉得在这一点上,裴瞻琛和厉炎倒是同病相怜的。
“景幽那边,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裴瞻琛撑着额头问。
“还没有,他似乎打算亲自去接近青蓉了。”江亦方顿了一下才说,“瞻琛,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和顾雨晴结婚?”
“不可以么?”裴瞻琛反问。
江亦方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又碰到了针尖,耸了耸肩,“算了,我还有事要赶去处理,你……继续约会去吧。”
江亦方很快地离开了。而裴瞻琛怎么听,怎么觉得最后那句是奚落。
茶壶里的茶冒着烟,夕阳照在茶壶上,有种微醺的暖色。
秦习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茶壶已经盯了整整一下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后的属下,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少爷,具体位置已经查到了,要不要取回来?”
秦习这才动了动,叹了口气,“我一直在想,这种事情,我来做到底合不合适。”
那属下愣了一下,表示不解。
“我和他非亲非故,我来做不合适吧?而且,我为什么要这么有良心呢?”想到这儿又抿了抿嘴,有些为难似的,“为了一个骨灰坛,得罪顾家甚至裴瞻琛,好像有些不值。最最重要的是,他又没绝后。后代都不考虑这个问题,我要为了他的一次救命之恩,冒这么大险么?”
属下被说的云里雾里,根本就插不上话,干脆直接闭嘴了。
秦习还是喃喃自语,“要不,改变作战方针吧,我们直接去帮他后代不好么?”
那属下总算有些明白了,“少爷您说的是……顾天奇先生?”
“你说呢?”
那属下擦了把冷汗,“可是,楚小姐已经失踪几个星期了。您怎么帮她?”而且,要帮的话,也该早些出手吧,非得等到现在这种天下大乱的时候。
哦,也不对,少爷本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看见水太清了,都要拿根棍子悄悄把它搅混了,而表面上还要捧着书,把自己伪装的很善良很渊博的样子。
“失踪了又不是死了,等她什么时候被找出来的时候,我们再顺手推一把好了。”
那属下很有瀑布汗的意思了,这哪儿是帮忙,明摆着是看热闹嘛,而且,那意思根本是,如果不够热闹的话,他再去扇扇风……
“我渴了,过来帮我倒杯茶。”
那属下闷着头过去把茶满上,恭恭敬敬地放在秦习面前。
秦习仰起脸来笑米米,“坐下,陪我喝茶,一个人喝没意思。”
那属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局促,有些脸红。
他想,一定是天气太热了,而这位少爷还非得喝热茶导致的。
其实,见过秦习的人都知道,会这样只是因为秦习的脸,实在是太让人脸红心跳了。当然,这也仅限于不了解他的人以及他笑米米的时候。
正当秦习悠悠然喝茶的时候,另一个穿制服的手下匆匆过来,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秦习一扬手,让那人退下了。
然后,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喝好了么?”
那属下立刻站了起来,“好了好了,少爷有什么吩咐?”
秦习揉了揉鼻子,“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去开车吧,我们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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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万更
第228章:不要这么糟蹋自己
秦习揉了揉鼻子,“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去开车吧,我们出去一趟。”
算不上富裕的小村子里,突然来了一辆耀眼的跑车。
村子里好多人都挤出来看。
车门打开,一个穿休闲装的墨镜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车子太光芒耀眼,以至于,人们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都闪着金光。
男人转身对身后的司机说,“你把车开走吧,我叫你的时候你再回来,不然会被人当怪物围观。”
男人说完之后,车子开走了。
人们只好盯着男人看。
男人的墨镜比较大,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是,那线条明晰的下巴还是让姑娘们一眼认定这是个美男。
估计只有漫画里的人才能长出这样的下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