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小姐,你是不是现在依然脚踏两只船,一方面做裴瞻琛的情人,一方面又和顾少爷暗通款曲?”
“楚小姐……”
“……”
无数的楚小姐,无数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她。
她被人挤到没有人搀扶,而那些记者和摄影师却不肯放过,一个个把她包围,水泄不通。她倒下了,他们就弯着腰把话筒伸到她面前来。
她木讷地仰着头,看着那些人一张一合的血盆大口,感觉自己很快就会被他们无情嚼碎……
而事实上,她也真的被嚼碎了,头晕眼花恶心耳鸣,她觉得自己彻底被扔进了一沟污水,再也爬不出来。
“让开!”沉冷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却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声音里的冷酷,让空气都仿佛结冰一样,所有幸灾乐祸的,或者急于挖掘最新最前沿八卦的人,都本能的哆嗦了一下,站直身体朝声源望去。
裴瞻琛站在他们身后,一左一右跟的是江亦方和景幽。
这样的人得罪不起,这是s市人的共识,所以,大家都很识趣地让开。
楚鸽满身狼狈地倒在地上,眼睛微微眯着,没有眼泪没有愤怒。
她满脸的疲惫与茫然。
此刻,她懦弱到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谁可以把她从这里带走,如果谁可以给她一个拥抱,那么,她愿意倾尽一生去报答。
裴瞻琛并没过来,喊了一声让开之后,转身就走了。
因为,他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顾雨晴看着,他需要给顾雨晴留下足够的面子。
景幽抿了抿嘴,对裴瞻琛的做法心底燃气一团愤怒的火焰,在他就要开口的时候,江亦方突然按住他,道,“先把楚小姐带走吧,她快支撑不住了。”
江亦方这么一提醒,景幽也就没心思估计别的,三步两步走到楚鸽面前,什么都没说,抱起楚鸽,如同搂住了至宝,拨开众人扬长而去。
记者不敢再多说什么,看热闹的人也悻悻离开。
江亦方拨了拨眼镜,知道经过这么一闹,事情变得严重了。
不过,顾家和顾家闹翻,对于裴氏来说,其实是一件大好事。
所有人都散了,另一辆车却在公园门口停了一下,但并没有人下来。
车子后座上,秦习扭头往外看了一眼,感叹,“呀呀,人都散了。看来这场婚事告吹了,真可惜。我们也回去吧,我困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保镖听秦习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反驳……这不正是你乐见其成的吗,居然还在喊可惜。
原来昨天秦习坐在亭子里喝茶的时候,就对这位保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明天的婚礼肯定会告吹的,我好期待。”
当时秦习面前还放了一小叠儿报告,他虽然对秦习所处理的机密事项并没多少了解,可是,那报告封面上的字母,他还是知道的,那正是来自顾家的信息。
也就是说,秦习已经探听到风声,今天的婚礼一定会出状况。
只是没想到这么乌龙,婚礼根本就还没开场,就因为陆妍雅的沉不住气收尾了。
不过秦习也是明白的,女人么,在婚典当场被悔婚实在太难堪!
医院,陆妍雅被推进手术室。
而顾子谦在过道里站着,他从把人送过来之后,就没说话。仿佛沉浸在某种思绪里。
陆史季和陆家父母都在焦急地等着结果,现在陆家的人对顾子谦都愤怒不已,可是,现在他们没力气发怒,都担心着陆妍雅的安危。
陆史季看了看时间,知道手术大概还要一段时间,便拍了拍顾子谦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讲话。
顾子谦正想事情,被人打扰之后,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但并没发作,而是跟着陆史季到了外面。
比起顾家父母的怒意,陆史季明显要冷静一些。
他递了根烟给顾子谦,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不想兴师问罪。”陆史季说,“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妍雅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去,为什么会去找楚鸽的麻烦,而且,闹成这样的结局。”顾子谦拧眉,抬眼直视陆史季,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之色,但很快掩住,只道,“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陆史季闻言,眉毛一拧,突然把烟扔掉,愤怒地对着顾子谦的脸挥出一拳头,吼道,“你他妈装什么蒜!她突然这样,你会不知道原因?她还怀着你孩子呢,你怎么忍心?!”
顾子谦头一歪躲过拳头,伸手钳住陆史季的手臂,一个砍劈势,将他的所有力气全都卸掉,“陆史季,我劝你最好冷静些,陆妍雅做什么事情,她自己应该很清楚。像她这种年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都应该自己承担后果。我不是她的保姆,没有义务对她每件事情负责。而且,她怀着孩子这件事……”顾子谦沉默了一下冷笑,“麻烦你最好问清楚她孩子到底是谁的!再来责备我。”
“你说什么?!”
陆史季突然瞪大眼,“你再说一遍?!”
此刻顾子谦在陆史季眼里,就是人渣,把他妹肚子搞大还不认账!
而顾子谦本来就心烦,被他这么一闹腾,也快到极限了,“你好妹妹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容忍到现在,已经很给顾家的面子了,她现在这么一闹腾,我就更没理由对她忍耐。告诉她,不管什么利益,都不值得我用一辈子的幸福去换!”
“你再说一遍?”陆史季震惊。
“我说,这场婚姻,其实是我爸,也就是顾崎与你父母一手打造的。而我,不过因为利益需要才点头答允的,这点陆妍雅也很清楚。当初在我和她的协约里面有一条便是永远不会过问对方的私事,不会干扰对方的私人空间,但是,她早就越界了,我一而再的容忍,现在,她居然又发疯去找楚鸽麻烦,所以,我不会再忍了。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许你这个做哥哥的更应该深思听懂了?!”
顾子谦冷着脸说完,转身就走!
陆史季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他的心思都用在陆家生意上了,所以,一直认为陆妍雅和顾子谦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因此十分乐见。
也是因为此事
如今顾子谦一摊牌,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教训顾子谦的立场。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顾家和陆家的合作,不会取消。”陆史季扬声说了一句转身医院。
顾子谦听后脚步顿了顿,半晌唇角扬了起来。
陆史季阴柔的地方,他还是有那么点儿喜欢的,因为,陆史季的确很有远见,明白什么是商场什么是私人恩怨,不会和利益过不去。
顾子谦一上车,就揉额头,疲惫的靠在后座上。
司成看了顾子谦一眼,没说话,轻轻发动车子,离开医院。
顾子谦靠着靠着,居然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怪的梦。
梦里他变小了,时光好像突然倒流一般。
那是一座很宁静的小院子,院子里开满了海棠花,粉艳艳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他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那时候,小胳膊小腿,还留着婴儿肥似的。
然后,身后一个身影屁颠颠地也搬着凳子跟过来,结果,大概是那孩子还小,人比凳子没高多少,于是摔了。
趴在地上吭哧半天,居然没哭,爬起来又搬着凳子继续往他身边蹭,终于和他并排了,那孩子就爬上凳子坐着,扭头看着他。
他笑,那孩子没笑,反而是有些害羞似的转开脸,但小身子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过一会儿,那孩子身子一歪,居然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懒猫一样。
他不禁看着那孩子的脸,那孩子比他瘦,脸蛋却很漂亮,小小年纪就有美男的风姿了。
那孩子睫毛长,他伸手去拨了拨,结果那孩子立刻睁眼,第一次喊他,“哥,我困,你别动,抱着我睡好不好?”
那是顾漾第一次喊他哥,也是第一次他发现这个孩子会说话,会撒娇。
在他眼里,小小的顾漾,总是那么孤僻,孤僻中带着点与人疏离的傲气,谁都不搭理。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模仿他做的事情。
即使那样,顾漾也是不和他说话的,他看得出那孩子其实很孤独,很想和人亲近。于是他都是悄悄的对顾漾好的,尽管顾漾总是表现出很疏离很抗拒的样子,可眼底的那层淡漠却在一天天融化。
看见顾漾那别扭的样子,小小的他就会觉得心疼,也许是出于当大哥的荣誉感,也许是关心人的本能,他开始更关心这个没娘的小孩儿。
吃的喝的玩儿的,只要有他的就一定有顾漾的。
顾漾终究对他一天天依赖,而他觉得那种感觉很好,他喜欢关心别人爱护别人,他看见一只小动物受伤,都会好心地帮它们包扎,虽然很多时候,那些动物都被他折腾死了。
他和顾漾兄弟互相友爱的日子,是很快乐的,他是那么乐于爱护顾漾保护顾漾……直到,他被人夺去爱人的能力,夺去关心人的善良……他终究变得无比冷漠。
睁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睡着了,而且睡的时间还不短,太阳都偏西了。
司成见他醒了,立刻下来给他开车门。
顾子谦一下车就低声叮嘱一句,“马上召集所有暗部a级成员,我有事情要布置!”
司成立刻应声去了。
顾子谦扭头看了看顾氏基地,却并没进去。
现在,他要做一件事,一件关乎顾氏命运的事情……彻查所有安插在顾氏集团的外家眼线!
婚礼上,陆妍雅突然失踪跑去找楚鸽麻烦,让他又一次意识到,陆氏内部的虫子已经多到不得不清理的境地了。
上次是秦家派来的张永,这次会是谁呢?而陆氏内部,自己的身边又还有多少别人插进来的线呢?
他突然笑了,如果这次不一并把你们
拔了,我就不是顾子谦!
楚鸽默然地靠在景幽怀里,微微瑟缩。
景幽的双臂不禁又收紧了些。
开车的司机通过后视镜偶尔看他们一眼,眼底神色暧昧不明。
很久的沉默之后,楚鸽才轻轻开口,“对不起。”
景幽静静地看楚鸽,他知道,这一声对不起包含了很多意义。
比如她的不告而别,比如他们此刻狼狈的处境……
第235章:原来你还知道疼?
比如她的不告而别,比如他们此刻狼狈的处境……
“让你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更抱歉的是,让你再这种风头浪尖上挺身而出。估计明天,你也会惹一身绯闻了。”
她的目光看着窗外,轻声的说着。
车窗外,永远车流滚滚,行人匆匆。
这么多的人,她似乎总是那个最倒霉的那一个。自己倒霉也就算了,还总是连累别人。
景幽低头眼底满是疼惜,伸手轻轻地把她额前的乱发拨开,又拿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尘土,“别想那么多,会好的。”
大概是陆妍雅那个耳光打得格外狠,楚鸽的半边脸都红肿起来,他一碰,她就轻轻地吸了口冷气。
景幽的手指立刻一僵,担心地问,“对不起,我应该小心一些的。”
看着景幽眼底的疼惜与担忧,她心底一暖,同时也忍不住有些难受。
自己实在不该把景幽拖下水,虽然这种状况并不是她乐见的,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大概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楚鸽从景幽怀里坐起来,拿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慢慢擦脸,一边擦一边说,“你不用抱歉,应该是我谢谢你,你两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我,我却总给你带来麻烦。”
她把用过的纸巾叠好,攥在手里,认真地看着景幽,“以后,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看到景幽诧异又受伤的眼神,她抿了抿嘴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嫌他多管闲事,也不是对他的好意不领情,更不是因为他的接近而困扰。她真的只是不想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朋友,也因为自己而卷进是非。
顾子谦和裴瞻琛这两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灯,如今她总算是看明白了。
正因为这样,她才不希望景幽再次受伤,每次看到他残缺的尾指,她都会难受会心疼会自责。
而这些情绪,还不能让景幽觉察到,更不能让裴瞻琛觉察到!
越近越危险,这就是她和景幽面临的现状。
所以,她终究缄默,任由景幽误解去了。
“对不起。”景幽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我会给你造成困扰。”
楚鸽心尖上像是被人用烙铁烫了一下,可还是忍着没解释,她说,“听江亦方,澳洲那边的事情,你已经处理完了,会有一段很长的假期?”
景幽看她一眼,笑了笑,“嗯,是啊。打算去埃及看看金字塔,然后背上去雅典。”
埃及和雅典……那些地方,都是楚鸽在学习世界史的时候,最憧憬的地方,她想去看埃及的金字塔和神庙,想去瞻仰那位据说娶了三十多位正妻,一百个多小妾,生育了一百多儿女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想去希腊看看爱琴海,想去看看奥林匹亚村,想去瞻仰那些古老而神秘的文明……
但是,她想,这辈子或许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听到景幽说要去那些地方,她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羡慕,接着她笑了一下,“记得多拍些照片回来,我想看看,还有,回来后,一定要给我讲哪些地方的风土人情。”
景幽凝视着她,良久,点了点头,像是承诺一样,“好,我会带着摄像机,把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录下来。”
楚鸽忽然觉得很开心,仿佛又有一个虽然很小却崭新的期望在生根发芽,“那么说定了,我等你回来!”
我等你回来!
简单的五个字,真诚而又直接,他那冰冷的受伤的心,忽然被一团温暖包裹着,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新生的光彩!
这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会牵挂他,等他回来!
他终于也有了故乡,有了可以停泊的故乡。
这种感觉,就想走了千百年的人,突然找到了归宿,温暖感动……潸然泪下。
也许是因为泪意太凶猛,景幽突然转开脸看向窗外,呢喃着,“再给我做一次小笼包吧,我想吃了。而且,你还欠我好几顿……”第三百七十九章选择沉默
楚鸽装作并没发现他的情绪波动,轻快地答应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故作轻松地回到了裴瞻琛的别墅。
别墅没什么变化,园丁依然很忙碌,而客厅里却新招进来一位信任管家。
景幽和楚鸽回来,这位管家并不认识,不过大概听别人说起过,又或者看过他们的照片,事先准备工作做的很足,并没露出任何诧异之色。
楚鸽说要亲自下厨,管家就立刻安排人将她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景幽坐在客厅里,斜倚这沙发,神色微微黯然。
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够改变的,这点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但是,他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无力。
楚鸽的痛和苦,他都看在眼里,但是,除了给她自己所能给的所有关心爱护之外,他无能为力。
裴瞻琛明明爱楚鸽,连他都看得出来,可是,裴瞻琛自己却并不明白,始终执迷于仇恨不能自拔,总是以为在靠近,却每次逼近都以更深的伤害为代价。
他能给楚鸽安定的生活,有能力让楚鸽自由快乐,可是,裴瞻琛却不给,那真是一种宁愿握在手里枯萎也不远放飞的执拗!
景幽心疼楚鸽,却没法背叛裴瞻琛。
江亦方来的时机非常好,不早不晚,正是楚鸽把小笼包端上桌的时候。
江亦方看见热气腾腾的包子,就扶了扶眼镜。
有一点他不能不承认,楚鸽蒸的包子,确实味道极好。至少,在他吃过的小笼包子里,是味道最好的。
因此,他一点儿都没客气。
相对于江亦方的好运,裴瞻琛就不怎么好运,他们吃完撂筷子的时候,裴瞻琛回来了。
蒸笼里已经空了。
裴瞻琛看看江亦方和景幽,觉得他们是不请自来的食客,脸色非常的不爽,最后冷哼一声,目光落到楚鸽身上。
其实,今天楚鸽惹出来的事情,他心中还憋着一股子气,不过,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一开口就是,“我饿了,还没吃饭,你再去蒸。”
楚鸽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可奈何,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她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工作”去了。
楚鸽去劳动,这三位也没闲着,直接上楼去了书房。
裴瞻琛并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让他们看了一份图纸,随即又让他们在他的工作电脑上看了份新近传来的资料。
江亦方和景幽看过之后,都拧着眉,表情凝重。
书房一时陷入死寂。
“顾崎居然还筹建了这么隐蔽的基地,真是让人吃惊。”景幽先开了口。
“我倒是觉得这很正常。”江亦方说,“那老东西是狐狸,能不多准备几个窟窿么。”
裴瞻琛却不说话,只是站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
“瞻琛,你有什么打算?”江亦方问。
“打算?”裴瞻琛回头,“我已经在进行我的计划了。我让你看这些只是让你们多注意一下他们的动向,我想,你有句话说的很对,那老东西绝对会多准备几个窟窿。我必须找出那几个窟窿的位置。”
景幽呢喃,“那老东西一定做的很隐蔽,这个基地我们到现在才发现,其他的,只怕还要用很长时间。”“那么,我当然要选择捷径了。”裴瞻琛说。
“捷径?”江亦方和景幽异口同声。
裴瞻琛却只笑不答。
但是,他们都明白了裴瞻琛的捷径指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江亦方警告地看了景幽一眼,而景幽拧着眉毛,为楚鸽担忧。
咚咚咚。
书房的门很有节奏地响了三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裴瞻琛扬声,“进来。”
楚鸽推门站在门口,有些忐忑的说,“那个,小笼包做好了。”
裴瞻琛看了下时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说了将近一小时。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景幽不是要休长假么,放心去吧,这边的事情,我会亲自安排。”
景幽一点儿都不担心公事,他真正担心的是楚鸽。
三人下楼,江亦方和景幽一起离开。
楚鸽站门口望着他们背影好半天,一回头,却发现裴瞻琛鬼影一样站在他身后,不言不语的。
楚鸽被吓坏了,整个人都是一跳,险些跌倒。
裴瞻琛脸色很难看,可奇异的是,他居然没法做,只是冷冰冰的讽刺一句,“那么舍不得他们,怎么不跟上去?”
楚鸽舔了舔嘴唇,完全没心思和他斗嘴,而且,她也深刻明白,要是和他斗嘴,到最后凄惨的也只是自己。
所以,她保持一贯作风,选择沉默。
她把小笼包端上桌,又把醋倒在碟子里,摆好筷子推到裴瞻琛面前。
裴瞻琛从始至终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太爷一样等着她伺候。
“你很不满是不是?”现在裴瞻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按道理来说,楚鸽现在这种不言不语的样子,其实很温顺,因为他不管说了什么,她都不会还嘴。
这种沉静应该让他很爽的,不过吧,他心里还是舒服,怎么看楚鸽都像死人脸一样。
跟景幽他们在一起,也没见她这样。
“你是不是哑巴了?”裴瞻琛拿筷子戳碟子里的小笼包,两只眼盯着楚鸽,有点儿恨恨的味道。
楚鸽站在一边,不看他,目光只盯着被裴瞻琛荼毒的小笼包。
她想,裴瞻琛或者把那个小笼包当成她了,想到这人,她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