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一幕,当时麦乐乐冲着电视里头那些女人特不屑的开口。
说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种下今日的苦果,这就是自作自受云云。
当时夏小白就在她旁边,吃着薯片,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麦乐乐。
老半天之后丢了一句话,说麦乐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现在这样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顺眼。
当时从沒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竟然也会躺在这样的冰冷的地方,看着医护人员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边捣鼓着。
所以说人嘛,还是不要说错话,因为保不准的,那些报应就会统统的回应在你自己的身上。
如果当初知道这样的事情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打死麦乐乐也不会在当初说那些风凉话的。
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戴着手套向她走过來时,麦乐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接升腾而起,让她的身体,瞬间有如坠入冰窖之中,浑身冰冷。
刚开始做好的准备在这一瞬间彻底的瓦解,一颗心快速跳动起來,她睁大着双眼看着医生一步步向她走过來,望着那白晃晃的身影,视线渐渐模糊,而眼前的医生也变了一个人。
手中的手术刀变作了一把长长的镰刀,戴着一顶高高的白色帽子,吐着长长的舌头,冲着她一脸诡异的笑。
“不要!”
原本好好躺着的麦乐乐突然间坐起來,一脸紧张、恐怖、着急的大吼大叫。
“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几个医护人员见麦乐乐突然发狂,忙走过來,一把按住她,不停地在她耳边喊她。
“麦小姐,麦小姐,你清醒一点,你怎么了?”
耳边的呼唤,将麦乐乐的意识一点点的拉回,一张放大数倍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那可怕的戴着高帽子,冲着她笑得一脸诡异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刚才那么一闹腾,额头上都布满了冷汗,医生拿來纸巾递给她,她接过。
“谢谢!”
看着麦乐乐终于镇定下來,医护人员也都松开了她,麦乐乐休息了一会,之后冲着医院严肃的说。
“对不起,我不想做了,我想留下孩子!”
医护人员许是早就见惯不怪,什么都沒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能不能看看我的孩子,听听他的心跳?”麦乐乐犹豫着开口,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看了一旁的护士一眼,护士会意。
“请跟我过來!”麦乐乐感激的看了医生和护士一眼,再一次道谢。
当她再次躺在一张小床上时,她的内心早不像刚才那样复杂,谈不上有多平静,相反的是有些激动,当医生指着屏幕上那个黑黑的小圆点时,麦乐乐觉得整颗心脏都缩在了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既高兴,又紧张,还很激动。
那是孩子,她的孩子,好小的一点,甚至都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但是麦乐乐知道,再过几周,那孩子就会渐渐清晰,或者像她,又或者像
那个名字,仍旧是她心底的禁忌,不管在别人面前她装得如何平静,如何坚强,但有些事情,骗得了别人,又怎么骗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