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梅氏之计!

浅夏所料不差,很快,穆流年派去监视梅侍妾的人就送回了消息。

看着那密函上,极其娟秀的字迹,浅夏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要疯了。

穆流年的人将密函拦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忘记,如今她人正在禁足中,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是敢将外面的动静,一丝不落地透露给了这个女人?不然,她怎么会有这番举动?

又或者,在暗中是谁给她透露了消息,将宫中皇上的意思带到了她的跟前?

这样大的事,如果说是梅侍妾一人异想天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三七,妖月,你们二人准备一下,我们去看望一下这位身体不适的梅侍妾。”

“是,世子妃。”

如今天色正好,各处的花儿也都开得争奇斗艳的,一路上,各种花卉传来的芳香,让浅夏几乎就想暂时忘了,这些纯净花香背后,那个女人极其卑劣的手段。

浅夏见到这位梅侍妾时,她正一人对着铜镜梳妆,脸上还有着一抹得意之色,显然是没有发现浅夏等人的到来。

事实上,自从她开始被禁足之后,这里伺候她的下人们,已是缩减了大半儿以上,除了她当年的几个陪嫁,王府基本上是没有再派人过来服侍她,等同于由着她自生自灭了。

浅夏看到她有心思梳妆打扮,心里就更加认定了,她这院子里,只怕是不简单。

区区的几个陪嫁婆子,或者是姑姑,能有这样通天的手段?还是说,当初这些陪嫁根本就是皇上一手为她安排好的?

“梅侍妾倒是好兴致。”

梅侍妾正在弄妆的手一抖,原本是拿了手上的青黛在画眉,猛地被浅夏这么一惊,手一抖,便将半边眉毛给画歪了,直接就挑到了眉峰上头,看起来有些滑稽。

“原来是世子妃来了,我这小院儿向来人气淡的很,怎么今日,竟是能有幸蒙世子妃前来赏景?”

三七看她依然坐在那里,不咸不淡的话里头,难免不会让人听出她对世子妃的不敬,心里头自然气愤,“放肆!你不过一介侍妾,见到世子妃竟然不行礼?看来,王爷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不懂分寸,没有家教。你这样儿的女人,竟然是还敢生出了谋害世子的心思,简直就是该死。”

梅侍妾之前一直是侧妃的身分,在长平王府这么多年,何曾有哪个奴婢敢这样与她说话?

即便是现在她的身分落魄了,可是这里的哪个奴婢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现在居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教训上了,她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云浅夏,这就是你对下人的管教?我的身分就算是再卑微,那也是王爷的女人,是二公子的生母,何时轮到一个贱婢来对我大声呼喝了?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有损你世子妃的身分?”

浅夏勾唇,“怎么?梅侍妾觉得我的丫头说错了?”

话落,浅夏在椅子上坐了,冷了脸道,“三七,梅侍妾对主子不敬,掌嘴。”

“是,世子妃。”

三七二话不说,在梅侍妾几乎就是惊诧的眼神中,啪啪啪地几声,就将她给打懵了。

梅侍妾本来是还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哪成想还没有张开嘴,直接就被打了。

三七也是个下手又快又狠的。

本来她对这样一个屡次谋害世子的人就恨地牙痒痒了,今天竟然是还敢想着给她们小姐排头吃?分明就是不知死活!如今既然小姐下了令要掌嘴,那她自然是不能轻饶了她。

看起来不过才几巴掌,却是用足了力道,将梅侍妾的嘴角都打出了血不说,两颊立马就肿起来了。

梅侍妾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一手扶着脸,一面瞪着一双眼睛恨不能将眼前的浅夏给生吞活剥了一般,不过有些可笑的是,她的那半条眉毛还没有擦掉,再加上刚刚红肿起来的两颊上,那先前施的粉黛似乎也有些不太均匀了。

一时看上去,真有几分的搞笑。

俨然就像是一个小丑,却又偏偏嫌弃人家用看小丑的眼光来看她。

“云浅夏,你竟然真的敢让人下手?”

浅夏一挑眉,看着她有几分可乐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却是分外地冰冷。

“我有什么不敢的?梅侍妾,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介没有任何名分的卑微的侍妾,在这王府之中,你竟然是敢直呼我的名讳,这便是到了皇上跟前,我也照样敢打。”

浅夏注意到,这位梅侍妾在听到了她说起皇上二字时,她的眸光微闪,里面似乎是还沾着几分的兴奋和雀跃。

愚蠢!

浅夏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利用这个女人,将长平王府牵制、威压了二十余年。

不过就是一介无知妇人,偏偏是生在了梅家,与当年的梅贵妃是亲姐妹,便能得皇上如此器重,对长平王府屡下狠手,这样的女人,心狠不说,还蠢的可以!

“梅侍妾,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是二公子的生母,我该着给你留几分情面?”

浅夏说着,眼神一扫,三七会意,到

了门外守着,看着她们带过来的几名婆子,早已将这里伺候的一干人等,撵到了主院外头。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以给那个庶子什么脸面吧?”

浅夏一想起他们母子这些年来做的这些恶心事,就觉得万分的痛恨。

明明这些就不是你们该得的,却偏要以为这一切都该是给他们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知且贪婪之人?

“你住口!云浅夏,你折辱我也就罢了,你不能侮辱我的儿子。哼!你以为穆流年身为嫡子就高贵了?这么多年,始终是缠绵病榻,被那毒折磨得多少次几乎就是不成人形了。呵呵,世子妃?我现在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有能力让你成为真正的世子妃呢。”

梅侍妾的话还真有几分的恶毒。

就连一旁的妖月,也听得出来,她这是在诅咒主子是个无能之人,做不了真正的男人。当下脸色一沉,到了她跟前,冲着她的心窝就是一脚。

当然,没有世子妃的吩咐,她不敢踹地太狠,因为现在主子既然来了这里,就表明了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现在将她给踹晕过去了,还得再折腾一回,有些麻烦。

“妖月,你这脾气,还真是不怎么好。”浅夏有些无力地抚了一下额头,她早该想到,妖月哪里就是那么好性子的人?更何况,穆流年原本就是她的主子,如今亲耳听到这个贱妇出口侮辱诅咒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属下知错。”

妖月的面无表情,再次让浅夏感觉到了无力。说是知错,可是这面上哪里有一丁点儿认错的迹象?

“行了,你先到外面去守着,让三七进来。”

“是,世子妃。”妖月抽了抽唇角,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个在地上趴着的梅侍妾,原本还想着要怎么狠狠地折磨她一番呢,不过既然世子妃发了话,那自己也就只能听命。

到了屋外,冲着三七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会儿别手软,只要是折腾不死就成。”

三七很了然地点点头,对于这位梅侍妾,她也是早就憋了心思,想要好好地整治她一回了。只是主子一直没发话,所以没机会。今日既然来了,那怎么也得办点儿实事,回去好到世子爷那里邀功。

“现在这屋子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梅侍妾,你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再演什么戏了。我不想对你动武,实话告诉我,是什么人在暗中与你传递了消息?若是你现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穆焕青一次。”

梅侍妾的身子微僵,有些复杂且疑惑地眼神就落在了浅夏的身上,她这么说的意义何在?是为了套出自己的话,还是她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

“别试着考验我的耐性。虽然我看起来性子很平和,可是实际上,我的耐性可真不怎么好。”

梅侍妾的身子没来由地便是一颤。

明明她的话声调也很平稳,力道也不大,怎么自己就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了一般?

而且还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束缚,似乎是将自己缠绕地越来越紧,几乎就是让自己没有了一丁点儿的招架之力?

梅侍妾能在长平王府呼风唤雨近二十年,自然也不是假的。若是没有些手段,只凭着当初的那些灵药,怎么可能会在长平王府内外,有了比较不错的名声?

身上的疼痛,提醒着梅侍妾,眼前的这个女人,极其不简单,虽然年幼,但是似乎比起当年自己的姐姐,还更要厉害几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知道我被王爷禁足了。我出不去,便是吃食也都是外头送进来的,我能有什么消息?”

浅夏似乎是早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也不急,轻笑一声,“这么说,你是不肯配合了?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使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了。梅侍妾,你最好是祈祷我对你不会生出杀意来。”

似乎是真的感觉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杀意,梅侍妾的身子不由得便缩了一下,而后,不着痕迹地往后爽了爽。

对于她的小动作,浅夏似乎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刚刚她之所以将妖月和三七两个人都带了进来,自然就是想先确定她这间屋子里是否有暗卫?不过,两人都没有异常,想来这里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不过,浅夏向来就是一个很小心的人,所以,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放手去做什么。

她慢步到了梅侍妾的跟前,伸出右手的食指,轻挑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十分鄙夷地问道,“说吧,你这屋子里,可是藏了什么人?”

梅侍妾的眸光随着她的问话,渐渐地变得有些失神、黯淡,有些呆滞道,“没有。这里是长平王府,到处都是王爷的人,我怎么敢?”

浅夏看到了她眸子的变化,确定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些厌恶地松开了手,再拿帕子仔细地擦了擦右手的食指,然后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那是什么人将外头的消息透露给你的?要知道,不仅仅是你自己出不了这处院子,你的奴婢,也是一样不能随意出去的,更别说是王府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