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了被挡住身影的江廖音,才放心地把怀里备用的另一把伞伸了出去。
江廖音没有接,跨了两步躲到他伞底下。
季韶不得不把伞稍微举高了些,目光落到他戴着兜帽的发顶,停顿片刻,把自己手里的伞柄一交,“你拿着。”
江廖音乖乖帮忙撑伞。他的身高确实更适合干这活。
季韶的动作没有停止。把伞柄递给他,手又继续向前伸去,拉下他的卫衣兜帽,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路灯的光有些暗,但看着还行。
就前两天眼角留的那道口子还有淡淡的痕迹,除此以外,没添新彩。
季韶这才放心。
江廖音看出他是在给自己验伤。嘴角一抿,得寸进尺地把脸往前伸了伸,一副要让他看个够的架势,“怎么着,你以为我们俩躲在这儿打架啊?”
“……”
这个语气应该是没打起来。
他往后仰了仰,侧过脸去解释道,“我怕不好跟你家里交待。”
没什么可跟他们交待的。
江廖音心里嘀咕,近距离地看见他侧脸的轮廓紧绷着,没什么表情,睫毛却在颤,有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明明就是关心我。
江廖音心里突地悸动,漫开说不出的甜意。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季叔叔?”
季韶没回话,只微微偏头,抬眼看向他。长而翘的睫被水雾浸软润湿,聚成两片深色的烟云,忽而扇动,像羽毛降落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