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媗与崔嬷嬷一前一后进入偏房后,崔嬷嬷说道:“老夫人听到大少爷醒了后,很是开心。可她今天身子不大舒坦,没法子过来。”
“祖母不舒坦?那我应该去看看才是。”何媗说道。
崔嬷嬷道:“老夫人知道姑娘素有孝心,听了她不舒坦,必要过去的。但老夫人听说姑娘昨晚照料大少爷直至深夜,很是心疼,说让姑娘好生休息,且老夫人说自己并无大碍,知就嘱咐老奴让姑娘无需过去了。”
何媗看了崔嬷嬷一眼,心想必是崔嬷嬷捡了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告诉了老夫人,所以何老夫人才说的出这样的话。于是何媗笑道:“多谢崔嬷嬷了。”
崔嬷嬷见何媗是个明白事儿的,也不推脱,只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老奴本应做的。”
何媗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道:“今天早上我起的太匆忙,连头发都没梳好,崔嬷嬷能帮我梳一下头发么?”
“这有什么?还用的到姑娘来问我,我于宫中出来,也就是对这种事做的顺手些了。”崔嬷嬷笑道,又因着似乎想起以前的什么事,表情有些黯然。
“那就有劳嬷嬷了。”何媗披散了头发,让小丫头去正屋拿了她惯常用的水晶镜过来。而后何媗就将小丫头打发了出去,屋里只留下何媗与崔嬷嬷两个人。
崔嬷嬷见了那水晶镜子,笑道:“姑娘这镜子可是难得的,瞅着比铜面镜子可清楚多了。”
“是先母留下的。”何媗摸了镜边的雕花,看着镜中那个苍白瘦弱,长相平凡的那个女孩儿说道。
何媗记得自己曾经因为傅博退亲的事,而对自己的平凡外貌而自卑哀怨过,偷偷的想着自己若是生的若何姝一样貌美,是不是就不会被傅博退了亲事。
但如今,何媗觉得能有一张完好的,能看的脸就是很好的了。
可以为色而失信,闹着用死逼了父母退婚的男人,又是什么值得自己伤心的人物?
因想起了傅博,何媗跟着想起了那门自己父亲生前与傅尚书定下的亲事,心想,要用个什么法子,将这门亲事毁了才是。接着何媗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若如上一世那样,那些人自然会想法设法把自己与傅家的那门亲事毁了,又怎么用得着自己操心。
崔嬷嬷手法娴熟,只一会儿功夫就为何媗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又为何媗涂了些脂粉。让何媗看起来比方才有精神多了。
何媗看了,笑道:“被崔嬷嬷一收拾,我看起来倒是像一个人了。”
“姑娘这是怎么说的。”